闻台散有点受宠若惊,从前因着母后的缘故,闻台月对他颇有些微词,他小时候很喜欢亲近她,可她总是对他视而不见。
他去拉她手,她会毫不犹豫地甩开。
他把好吃的给她,她接过去,旋即随手掷于地上。
他送她女孩子喜欢的金钗布裙,她会说一句,“眼光拙劣。”然后当着他的面赏给最下等的宫婢。
她时常攻击他容貌,“一副愚相,怎堪为我闻台月的弟弟,母后虽嘴上不说,心中也定以你为耻。”
后来他长大了长开了消瘦了挺拔了,容姿有了父皇的影子,因此与闻台月也有了三分相似,尤其是那一对眼尾下垂的狗狗眼,一眼看去,同样的让人不忍苛责。
可是闻台月毫不心软,他顶着这样一双眼睛到她跟前,她太息不已,“看着无辜,可却生来歹毒,若不是你,母后也不会长守神庙,清苦度日。”
每每听到这话,闻台散便把自己关在东宫,他不是在怨恨什么,他只是在自责,觉得他愧对母后,愧对姐姐,他似乎对不起所有人,可他从未想过是谁对不起他。
他本该和闻台月一样埋怨父皇,可他觉得自己和父皇同病相怜,父皇心里的苦只会比他多不会比他少,他怎忍心再去责备他。
然而,上回清明神庙祭祖,闻台月对他的态度变了,甚至对父皇也和顺许多,她开始像大多数女孩一样关心父亲和弟弟。
这次他带了个萦怀回来,闻台月甚至踏足东宫来一探究竟。
姐姐真的很关心他,怕他贪恋女色,所以时常来敲打他,为了他训斥萦怀。
他犹记得闻台月第二次带着陶灼来东宫的扬景,他在书房看书,萦怀在一旁侍茶,闻台月近乎推开她,然后素辉端着一盏新茶奉上。
他正暖心地饮着茶,突然一声惊叫,他抬眼,只见萦怀站立不稳,杯盘摇摇欲坠着自她手中脱落,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瓷盏碎成一片,地上狼藉不堪。
萦怀更是快要跌倒,然地面上瓷器的尖刃实在可怖,身后的陶灼想要去扶,可已伸手不及。
萦怀借势抓住旁边的闻台月,一个用力,闻台月被推倒在地,顿时,她腿上,胳膊上洇染红晕,最惨的是手掌,几个血窟窿里还插着瓷器的碎片。
他忙遣人去请太医,手忙脚乱地扶闻台月坐到矮榻上。
萦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停嘟囔着她不是故意的。
“好端端的突然打碎杯盏,还推我,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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