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掌珠殿,脱下一身狼狈的衣裳,闻台月换了葱绿羽缎镂金百蝶清秋辞。
婢女伺候她洗了脸,太医赶来给她包扎了患处,还好都是皮外伤,将养数日便能痊愈。
经过这一番折腾,闻台月倒觉得身上没那么痛了。
有宫女通报郎判已经带来,闻台月顾不得梳头,披散着三千青丝就出来了。
郎判学了点规矩,知道见了公主是要下跪的,一伏一拜中,温良恭俭让占了两个:温和与恭敬。
闻台月有些激动,和看到义诊的母亲时一样,险些落了泪。
婢女搬来椅子让闻台月坐。
闻台月没坐,她看着郎判有些杂乱的发丝,尽量温和道:“抬起头来。”
为了忍住喉咙里干涩的哽意,闻台月的声音显得冷漠,
郎判抬起头看她,如他所想,公主是个摄人心魄的美人,有着身在高位的贵气。
与他见过的旁的贵人相比,公主少了孤高,多了冷漠。
这冷漠让她少了傲慢,却让郎判觉得她比傲慢之人更难接近。
虽经过地府这一遭闻台月有了改变,但刻在骨子里的品性还是如愚公屋前的三座大山,不是轻易能移走的。
“起来吧,坐在这。”
闻台月指了指婢女搬过来的椅子。
郎判不敢坐,但更不敢不听公主的吩咐,他慎之又慎地起身走过去坐下,所有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的,闻台月让所有人都退下,她若有所思看着郎判。
似乎是站累了,闻台月在郎判面前蹲了下来,仰头继续看他。
郎判有些不好意思,公主蹲着,而他却坐着。
这不符合规矩,他便作势起身,闻台月唤住他:“别起来,坐下,我有话问你。”
郎判刚抬起的屁股只好重新落下,头低着,眼睛比头更低。
闻台月无法将眼前这个谦卑到低眉顺目的男孩与火扬中救她的人联想到一起,更无法认为他和马面是同一个人。
但是他还稚嫩的面庞和瘦弱的躯体已初具马面的形态,她似乎看见眼前之人长大后的模样。
如果要说郎判和马面有什么不同,闻台月心想:郎判是秀雅含蓄的小楷,马面是遒劲飘逸的草书。
郎判等着公主的发问,等僵了身体,僵到地老天荒。
“你害怕吗?”
害怕吗?害怕吧。卑贱的奴才定然怕高贵的公主,不是恐怖的怕,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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