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棠去丝念坊还画,却发现上官公子已将丝念坊转手戎阳商人,而他的去向无从得知。
从丝念坊转手这件事,路棠隐隐觉出两国形势比她料想得更加严峻,毕竟连生意都做不下去,但她不知道的是,在这扬旷日持久的交战中,真正处于水深火热的是戎阳,眼下,北炎已经打到天狼关,若天狼关失守,戎阳就岌岌可危了,那时北炎军队会长驱直入,即使天兵降助,戎阳也没救了。
当此之时,唯有池壶山的一位高人能够力挽狂澜,然而他隐居山中不问世事已有二十年之久,皇帝曾以微服私访的名义亲自下榻相邀,他都不肯出山。被拒时,皇上龙颜大怒,差点下令一把火烧了池壶山。
他很庆幸当时没有下达那样的命令,不然戎阳真的毫无希望了,可是庆幸的同时,他又犯了难,他亲自去请他都不来,现在谁可担当此任去请他呢?
请来倒好,请不来,这人就是千古罪人。
左思右想他想到了王安愿,他的一篇论战策让上次的交战没有一败涂地,说明他是有些本事的,像他们这样的谋士最讲究惺惺相惜,希望他像上回一样不负所托。
皇上传召王安愿,“此人是先国师的一位弟子,才能出众,你一定要把他请出来,倘若他不识好歹……”
可是万事无一定,皇上眉头紧皱,能夹死一只苍蝇,他年纪并不大,可是头上已染青霜,皇上接着说:“倘若他不识好歹,杀之。”
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王安愿当下便回家收拾行囊,只带了决归一人,马不停蹄赶往池壶山。
从皇上跟他讲起池壶山时,他就觉得很是耳熟,路上才想起,自己阴差阳错送给路棠的囚蛛簪据说就是从那池壶山上一干涸水潭中捞起的。
池壶山脚下是一座静谧的小城,远离战火的寂静之地,百姓们安然过着自己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使戎阳让北炎统一了,对他们似乎都没有什么影响,北炎善用怀柔政策,可能为了收服人心,给他们免除赋税,他们的日子甚至会过得更加悠游自在。
战争,似乎只是贵族之间的纷争,得利最大,失意最多的,往往都是肉食者。
“这种想法和叛国者有何区别?”
王安愿甩了几下脑袋,将大逆不道的想法挥开。
他行至一间杂货店,里面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贵的贱的厮混在一处,鱼龙混杂,他想:果然是小地方,皇都最小的店都比这间有排面。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