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三川得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有些迷茫。

什么叫因为他是覃三川？

他迟疑地问：“梦里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难道她的梦很长？延续到了很久以后？

——延续到了他还没有想过的事情之后？

林鹿不假思索：“一个坏人。”

覃三川闻言，撩眸细细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无奈，林鹿藏得太隐蔽，他只好另辟蹊径：“身为坏人的我，还能够劳烦你用形容词，具体描绘一下吗？”

他语气软下来：“我不太懂，你对于坏人的定义，是什么。”

覃三川的话语刚刚落下，林鹿已是回答：“一个处心积虑、视人命如草芥的人。”

室内静默极了，几近可闻针响。

林鹿见着覃三川莫测的神情，心中不免有些打怵。

她知道，骂人本就出格，为了日后的正常交往，还是尽早说些好话、岔开话题比较好。

但她心中多有不甘。

她仍然对冯奶奶的事情感到忿忿不平。

也正因如此，尽管腿脚酸软得厉害，她也硬着头皮，没有道歉。

时间不早了，低眉，她打算走了。

可才将将转身，他就叫住她。

她应声停步。

罢了，还没撕破脸呢。

她张了张嘴，正准备说：我刚刚开玩笑的......他低沉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不管你信不信，处心积虑我可以承认，但视人命如草芥，这个帽子太重了……我担不起。”

这个担子有如千斤，似刀似箭，割得他血肉模糊。

林鹿：“……”

她直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情绪仿佛能传染，她一眼便望见了他眸底澄澈的真切。

她突然不知道该以何种姿态来面对他。

索性，沉默站立。

覃三川没听见想象中的应答，以为她是不相信，眉头轻皱，道：“林鹿，我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还不至于坏到去破坏别人的命数。”

“我相信你长到这么大，应该知道，什么叫做蝴蝶效应吧？虽然冷眼旁观也是一种过错，但冯氏与我没亲没故，我不可能为了救她一人，就弃绝大多数人而不顾。”

“站在我的角度，我能清楚地知道，有如冯氏这般命数的人，万万不止一个。而那些个人，我都要去救么？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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