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太大了,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余晚之拢着披风,站在后门的屋檐下看着马车在风雪中越驶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余晚之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芙蓉簪,目光冷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今日犯了一个错误。
她在意志薄弱的时候仅凭一支发簪,就因沈让尘所给的那点温暖恍了神,待她冷静下来,才知有多么的可笑。
试探而已,只有她当了真。
幸好,幸好她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击得神智不清时,浑浑噩噩地在街上走了一段,否则若是停在镖局门口,只要沈让尘一打听就能发现问题。
余晚之抬手一挥,眼看发簪就要敲上墙壁,又忽然停了下来。
她凝神想了想,抛起发簪在空中转了几圈,又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手中。
二公子出手必是精品,值钱的东西敲碎它做什么,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大用扬。
想罢,余晚之转身进了余府。
……
既白身上的蓑衣挂满了雪,时不时就得抖两下,他回头道:“公子,晚上吃个涮锅吧,吃点热乎的,冻死我了。”
沈让尘没有说话,他的胸口还残留着相撞的触感,车厢里也留着她的气息,让人无端生出几许烦闷。
前面的帘子掀开了一半,沈让尘看着既白的背影说:“绕回去,去之前余三上车的地方。”
“好诶。”既白应了一声,驾着车拐进了一条巷子,身后的帘子又掀开了。
沈让尘说:“算了,回府。”
既白确认了一遍帘子已经放下来,才开始嘀咕,“反反复复,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公子这心情,比这天还多变。”
……
余晚之回到院中,坠云已经回来,说是带楼七买完衣裳,楼七又去盯宋卿时去了。
外边的大雪落了一夜,直到翌日清晨才停了下来。
楼七踩着雪步入院中,房门倏地被推开,她又飞快地闭紧了房门,桌上的饭菜都被寒风扫得凉了几分。
余晚之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楼七往常回来都是这个时辰。
“饭菜在桌上。”
“先不吃。”楼七径直走到余晚之对面坐下,说:“地方我跟到了。”
“当真?”余晚之抬起头看她,“这样的大雪天他还要出城?是什么重要的人让他非见不可?”
楼七把刀放在桌上,“我可以说,但咱们得先把条件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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