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砚指缝夹着烟，眼神晦涩了几分，语气低沉，透着几分无力，“除了他，哪个大男人会喜欢这种花。”

岑烟默了默，心里有了答案。

“花是刚才的那个小姑娘送的。”

顾时砚手一僵，转头的动作有些僵硬，像是不太相信。

岑烟抱着花有些无语，转身就走，“不信就算了。”

顾时砚反应很快地用指腹把烟掐灭，几步追上她，不假思索地沉声开口，“没有不信。”

顾时砚此刻也明白，自己大概率是闹了误会，当下的表情也有些不自在，心下烦躁，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我没不信，是假的我也信。”

最后一句话就显得情商不太高了，合着他还觉得她在骗他？

这不像顾时砚。

岑烟还是不太能明白，他为什么会觉得这花是顾时衍送给她的？

他又为什么会觉得，顾时衍会送花给她？

她心里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顾时砚缄默了一阵，神情郁结，眼神莫晦如深，“你不是喜欢这种花？”

岑烟点了点头，“嗯，所以呢？”

一开始其实也谈不上多喜欢，纯粹是爱屋及乌，后来大概是在梓园种得多了，日夜照料，她倒是真挺喜欢的。

顾时砚眸色深深，直探入她的眼睛里，蓦地沉沉笑了两声，声线有几分褪去了锋芒的挫败，“我们不谈这个话题了，嗯？”

岑烟不喜欢这种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的行径，吊人胃口很让人讨厌，“我想听你把话说完。”

顾时砚盯着她看了半晌，在她脸上看出来几分‘不说也行，那我们之间也就这样吧，没什么好聊的了’的意思。

男人漆黑瞳仁深邃如墨，捻了捻眉心，开口大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不是因为他才喜欢的？”

风自湖面卷着浪花而来，包裹着花束的欧雅纸被吹得簌簌作响。

岑烟愣了愣，表情有些古怪，迟疑地开口，“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接二连三的问题，像是被火灼烧过的针尖，一针一针往他心口上扎，针被拔走，皮肉上也还有残留的闷痛。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句。

顾时砚忽地冷笑了声，撇开视线，像是自嘲，又像是颓然，“非要我说出来，你喜欢他？”

耳畔吹来的那阵风力道突然加重，岑烟紧了紧抱花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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