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里难受得要命,又把眼泪生生憋了回去,整个眼球都是充血的红。
顾时砚单腿屈膝点地,在她面前蹲下,指腹温热,在她眼睑下轻轻拭过,像是在替她抹去眼泪一样。
或许是这个动作起了作用,指尖很快感觉到潮湿,蓄了一晚上的眼泪,一旦开了闸就关不住了,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滚,
顾时砚轻叹一声,唇抿成一条直线,也不说话,视线专注在她发红的眼眶,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个动作。
没过一会儿,岑烟偏开头,伸手胡乱地抹了把眼泪,说话带着厚重的鼻音,“我没事了,你去找护士要点冰袋,把脸敷一下吧。”
陈莎那一巴掌原本是要打她的,她在气头上,用了十足的力,巴掌印在顾时砚的脸上很明显,如果不去处理一下,明天可能会肿起来。
顾时砚眸色深沉,看了她良久,伸手替她把滑下去的大衣往上提了提,“不碍事。”
他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那点力道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岑烟没说话,只是睁着一双睫毛半干的眼睛看着他,
顾时砚终究还是妥协,低声道:“好,等我几分钟。”
岑烟很轻地“嗯”了一声,她没想别的,只是觉得他好歹是一家集团老板,顶着这样一张脸去公司,多多少少惹人非议让人看笑话。
顾时砚去得快,回来得也快,去护士站要了东西,匆匆赶回来,远远隔着段距离,脚步一滞,步子渐渐慢下来,
手里的冰袋无意识捏紧了,指尖泛着微微的白,胀破的一瞬间凉意瞬间抵达指尖,但此刻像是感觉不到冷,
再冷也比不上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在他心里产生的凉意,
岑烟坐在地上,身体缩成一团,头抵在秦铭晟一侧肩膀上,后背小幅度地颤动,不用细看就知道她现在定然哭得很厉害。
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看着,不知看了多久,掌心一松,指尖小幅度地蜷了下,没再往前,脚步沉沉,就着现在走到的位置坐下来,
闭了闭眼,脑子里闪现的全是刚刚那一幕,
她定然是很信任秦铭晟的,在他面前忍了一晚上没哭,好不容易哭出来一会儿又生生忍住了,转头却在秦铭晟面前哭得肆无忌惮,
心里说不准是苦涩多一点还是嫉妒多一点,很想冲上前去把他们拉开,理智又告诉他,他现在已经没有立扬再这么做,
再者,岑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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