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内心被种种烦忧之事搅扰,沈意安昨夜根本没有睡好,眼下那浓重的黑眼圈,把前来叫她起床的月影着实吓了一大跳。
她望着沈意安那憔悴不堪、毫无生气的脸色,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关切,轻声问道:“夫人,您这般模样实在令人忧心,可要奴婢去请郎中为您瞧瞧?”
沈意安沉默着并未作答,只是缓缓地睁眼,目光缓缓地环视着周围的一切。
一夜的时光过去,令人惊奇的是,沈意安的眼睛竟相较之前好了许多,甚至已经能够模糊地看见月影的面容和她此刻的情态。
“不必请大夫,只不过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罢了。”沈意安心神猛地一振,然而却只不过雀跃了短短的一会儿,在思索之间,一团疑云猛地涌上心头,她望向月影,神情严肃且带着疑惑,“昨夜……你可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
沈意安满心期盼着昨夜所发生的一切,都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最近过度思虑、难以获得安稳睡眠从而产生的错觉罢了。
月影刻意回避着她的目光,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支支吾吾道:“奴、奴婢昨夜睡得很沉很死,并未听见任何响声。”
沈意安听闻此言,心下猛地一沉,月影并不知道她如今已经能模糊地看见了,因而并未遮掩脸上那含混不安的表情,那模样一看就是心虚的表现。
月影是裴景云吩咐来伺候她的。
这下,她还有什么不清楚、不明白的呢?
沈意安静静地坐在梳妆镜前,慢条斯理地换好衣物之后,月影便恭顺地站在铜镜前,动作轻柔地为她挽发。
在月影来回走动的过程中,那股淡淡的安神香依旧如同细丝一般丝丝缕缕地不断钻入沈意安的鼻腔。
“今夜不必再熏安神香。”沈意安面色如水般平静无波,语气淡淡地说道,“这安神香已然闻了许久时日,那味道如今竟不知怎的有些腻人了。”
沈意安话音刚落,月影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却很快恢复了正常。她低着头,不敢直视沈意安的眼睛,只是低声应道:“是,夫人。”
沈意安敏锐地察觉到了月影的异样,心中的疑虑愈发深重。但她并未表露出来,只是微微侧过头,透过镜子观察着月影的神情。
果然,安神香是有问题的!
沈意安咬着唇,脸色苍白,心里一阵难以抑制的恶寒。
今日是裴景湛停棺的最后一日,沈意安照常去了灵堂,已经没有什么人前来吊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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