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五,裴清询亲自给东阳县县令鲁夔写了一封书信,并加盖了大大的官印,即刻派人同几封家书一道送了出去。
十一月十八,惠风和畅,阳光明媚。午时刚过,裴知珉便拉着一马车行李喜气洋洋的回了裴府。说是自己提前谢了恩师,打算在昍州城中开一家木艺工坊,气得姜氏直翻白眼。
见裴知珉说的绘声绘色,终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上前一步撸起袖子,朝着裴知珉的后脑勺呼了上去。打得裴知珉一声惨叫,却也只能揉着脑袋,半天说不出后续的话。
姜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一屁股坐在了后方的太师椅上,一言不发的生起了闷气。瑾儿武艺高强,是当朝武状元,并获得圣上青睐。珩儿打小天资聪颖,夫子都说将来必成大事。
可唯独她这个老二,打小就只知道捣鼓木头,甚至抱着木头入睡。兴致高时,饭都顾不得吃。雕刻手艺倒也算得上惟妙惟肖,可那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还容易引人嗤笑。
打算另辟道路,先让他娶亲生子。他倒好,收拾行李撂下家书,连夜出逃。独自跑去郸州拜了一位木工为师,现在竟还要自己开木工坊?
之前与他说亲的周家,现如今都抱上大胖孙子了。他怎的就如此不争气,裴家的脸面都要被他给丢尽了……
翌日,裴知珉跟没事儿人似的出现在膳厅。拉着裴与珩言笑晏晏,还邀他一道去郊外赏梅。说是近日东郊的腊梅开得正盛,好看极了。话还未说完呢,姜氏劈头盖脸便是一顿痛骂。
“你三弟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好不容易得以恢复,你这臭小子一回来就只知道瞎折腾。冬日里寒风刺骨的,那梅花再好看能比身体更重要?!若是不小心受了风寒,谁来担待?”
裴知珉撅着嘴,用勺子在杏仁粥里打转。“娘,我就随口一说。去不去,还不一定呢。”
“去什么去?!珩儿不去,你也不准去!从现在开始,在家给我温习功课,不懂的就问你三弟。来年春闱,你与珩儿一同前去,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这御赐名额。别人家的孩子可大都是从县试一路考上来的,就你不知好歹!”
三年前,裴怀瑾在边境战役中为国立功。爱弟心切又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赏赐,于是顺带向皇帝讨要了一个裴家子孙直接从春闱开考的名额。
原本想着,把这个名额留给打小就敏而好学的裴与珩。哪知这小子聪慧过人,凭借实力一路考来,年纪轻轻就获取了入试春闱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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