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读，顾只只趴在桌上背某日报时评精选集。

嘴巴象征性动两下，脑子里想的全是周日那天拜访的八家全被轰出来的事。

其实她能理解她们。

当权力不对等时，反抗没用，不如龟缩在自己营造的乌托邦里。

伤口不碰就不会痛。

当天晚上，四人回到顾家别墅里，气氛沉闷凝滞，连莫京南也嬉笑不出来。

还是傅言先开口，想起一张张尚且稚嫩的脸露出的恐惧和厌恶，语气里是说不出来的闷：“今天，没有愿意提供证据的受害者。”

林颜喝了杯水，深呼吸好几次才像措好词：“有个女生休学在家，我们找到她的时候……”

她停在那又拿起水杯喝水，顾只只有些恐慌，李阳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恶劣。

“她已经怀孕六个月了，”莫京南接过话头，手掌搭在林颜颤抖的手上，前所未有的认真：“她恨李阳，但医生说她的身体一旦流产几乎没有再孕的可能，她父母不同意打掉孩子，将她软禁在家里……”

软禁在家里也还是有很多办法可以流产，女生绝食断水，试图跳楼割腕，后来被拷在床上，每到饭点直接撬开嘴巴喂进去。

妈妈做饭突然变得好咸，后来发觉都是他们一家的眼泪。

她父母害怕流言蜚语，对外说她去别的城市读书了，现在每天她妈妈都要在自己肚子上裹一层人造肚皮假装怀孕……流言蜚语也并没有少多少。

“两个老不羞的，这么大年纪了天天在家干这种事……”

“啧啧啧，他们家女儿肯定是知道了没脸回来，暑假都不回家！”

“丢死个人，一家人供个女儿都费劲还要供个小的……”

这些话犹如毒针扎进那一家沉默寡言的背脊上，根根入骨，可他们仍旧沉默着，试图保持缄默，不想让女儿活在别人肆意打量之下。

“十万就买光了一家的尊严。”莫京南艰涩说出这句话，说完又苦笑：“哪有什么尊严不尊严的，活着都艰难的情况下，尊严值十万，睡觉都要笑醒。”

钱，从来只在衣食无忧的人眼里才会是脏的。

家徒四壁连灯都舍不得开的家庭，十万块扛得住一切苦难。

丈夫磕头求来的银行卡，就这样买断了女儿的挣扎。

他们安慰自己女儿起码不用面对数十年后老无所依的孤寂，女儿的折腾像百八十个巴掌扇在他们脸上，可他们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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