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生去国外参加交流会，佘楚没见到他。她去了护士站，把自己准备好的零食大礼包分给护士们，感谢她们照顾自己的母亲，刚好有三个护士下班，佘楚顺势邀请她们搭自己的车。

稍微绕了点路，把住得比较近的两个护士送到家，还剩一个住处远的林护士。

四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只剩佘楚和林护士的时候，车里一度陷入沉默。

“说说看，”佘楚率先打破寂静，“不用给我留面子了，我听听自己有多蠢？”

林护士温柔甜美的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呦，怎么？二十四孝好女儿终于下线了？”

“别这样嘛亲爱哒~”佘楚换成了夹子音，“咱们可是高中三年一个对铺的关系啊，我傻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护士哼笑：“老规矩，你出多少钱，我做多少事。”

“放心，不让你为难，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我母亲的情况，”佘楚咬了个重音，“所有情况。”

林护士来了精神：“想听八卦啊？这倒是比关照你那个拎不清的妈有意思多了~

大概是六年前吧，你妈进了我们疗养院，我记得我刚转正呢，资历最浅，难伺候的病人都推给我，哎吆喂让你妈给我折腾的，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才不忍她呢。

你妈刚进来那半年吧，经常动不动就往外跑，咋说都不听，我们都懒得管了，想把她劝离，忽然她就不跑了，然后经常有一个女孩儿，说是志愿者，去陪你妈，宋医生也是那时候接手的你妈……”

“我知道，你当初提醒过我，我没放在心上。”佘楚插了一句。

林护士不满：“你别打岔！闭上嘴听着。”

佘楚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林护士继续回忆：“那女孩儿经常跑来看你妈，你妈就老实待院里了，宋医生和那女孩认识，看起来关系挺熟的，那女孩什么成分不好说，但是宋医生明显喜欢她。差不多就是那时候吧，你妈的各项费用激增，你来的次数也大大减少了，每次你来，感觉你挺憔悴的。

差不多就这些吧，你妈几乎不和人交流，也没法交流，我们护士和她说话，她那个高高在上的架势，好像什么贵夫人似的，有时候在活动室别的病人和她说话，她又唯唯诺诺的，拿不出手的样子看着实在是没出息，人家就懒得搭理她了。”

佘楚沉默了一会儿：“宋医生之前和我说，我妈需要做个手术，费用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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