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之人,任远嗤之以鼻,况且乐高心气极高,不甘心久居人下,只怕到了成都王那里,为了彰显个人才华,又会生出不少事来,说不定谷水亭诗会上那场闹剧就是他自导自演的。
“刚才逸少(裴浚字)先生去了裴府,”钟雅含笑道:“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洛阳城内出了名的富贵闲人也。”
“逸民(裴頠字)先生现任侍中,朝务繁忙,对自己的这个弟弟早就懒得管束了,不过给逸少先生挂个散官,面子上过得去也就是了。”
任远淡笑道:“不过有他在,裴府今日估计会热闹许多。”
今早钟雅出府时恰好遇到裴頠和裴浚,寒暄了几句,当时他还看到裴浚的随行小厮手上还拎着一只鸡笼子,多半今日是来与人斗鸡的。
裴頠一脸无奈,径自便去寻裴宪叙话了。说起来前一阵子因泰山赈灾之事,朝堂上也是纷争不断,他有些疲累,今日特意来找裴宪闲聊。
待问过管事,才知裴宪正在书房,裴頠慢步走至书房门口,就听到一阵笑声。
“七叔,我方才所讲并非杜撰,而是确有其事。”
刚才雨轻所讲的正是宋朝流传着的一段有关“墨茶之争”的趣事——
相传宋徽宗甚是喜欢白茶,上至朝臣下至平民商贾,人们斗茶都是以白茶为上品。有一日,司马光开玩笑似的问苏轼:“茶欲白,墨欲黑;茶欲重,墨欲轻;茶欲新,墨欲陈。君何以爱此二物?”
面对如此刁钻的问题,苏轼却面色平静,淡笑回道:“奇茶妙墨俱香,是其德同也;皆坚,是其操同也;譬如贤人君子,黔皙美恶之不同,其德操一也。公以为然否?”
这番回答是说茶和墨都拥有香气,它们的品德是一样的;茶与墨都很坚实,它们的操守也是一样的。这样看来就好比是贤者与君子,黑白与美丑,虽然外表各有不同,但他们的品性与操守都是相同的。
司马温公(司马光)是从表面上观察茶与墨之异,而苏东坡却看透了茶与墨的本质,与人的品性道德是相通的,当然这也是‘茶道’所追求的境界。
雨轻一脸天真烂漫,坐在玫瑰椅上,眨着灵动的眼眸,笑道:“使佳茗而饮非其人,犹汲泉以灌蒿莱,罪莫大焉;有其人而未识其趣,一吸而尽,不暇辨味,俗莫甚焉。”
这句话出自明代文学家屠赤水(屠隆)所写的《考盘余事》中,正是对茶墨之辩的评说。
“雨轻,你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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