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融是嵇荡的表兄,帮嵇荡作伪证也能够理解。”
夕阳之下,几辆牛车徐徐驶出嵇府,坐在最后面那辆犊车上的少年郎吃着糖酥小鱼干,望了望窗外,笑了两声,又道:“士瑶哥哥在竹林听琴,
可我却在听别人编故事,又不能当面拆穿他们,真是乏味无趣。”
陆玩正看着报恩寺香客名单,笑着摇了摇头:“编故事的人都不嫌累,听故事的人却嫌累了。”
今早阮瞻和桓潜去了一趟报恩寺,遇到韩厚文和向纯结伴拜访住持,阮瞻和向纯的关系很好,
便跟着他们去了前殿,
桓潜则从那个叫戒贪的僧人手中拿到了这份香客名单,并且花钱问线索,结果线索问到后却没有给戒贪一个铜钱。
“戒贪每说出一条信息,桓兄的小厮就会拿出一颗金豆子,放到香案上,等戒贪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后,桓兄的小厮就把金豆子收回锦袋中,还说贪财又好色的和尚,多半还会害人,要请他县衙走一遭,戒贪总是讹诈别人,不成想他今日却被桓兄骗了,简直欲哭无泪。”
雨轻把这些事说给陆玩听,陆玩像在听又像没在听,盯着香客名单良久,眸中多了一丝忧色。
雨轻继续说道:“戒贪告诉桓兄,甘氏在出嫁前两天还来过报恩寺,那日嵇荡并没有出现,甘氏独自前去烧香拜佛,
确实有些奇怪。”
陆玩合上那份香客名单,淡然道:“心中无佛的人,做了亏心事就来烧香拜佛,企图得到庇佑,这样的人就算天天念经拜佛也求不来福报。”
甘氏和嵇荡来报恩寺幽会过几次,戒贪便趁机敲诈甘氏,还与甘氏的贴身婢子梅香私通,得知甘氏不止一个情郎。
女人水性杨花,引来杀身之祸,这样的事并不稀奇,陆玩对甘氏到底有几个情郎不感兴趣,但是她的死必然与某个情郎有关联。
陆玩又翻开王粲文集,慢慢说道:“薛融喜欢钻研儒学经典,报恩寺住持有儒道的底子,对儒家的学问也很透彻,所以他们二人能够讨论一整天,不知疲倦。”
陆玩在香客名单上发现了嵇荡和薛融的名字,嵇荡在报恩寺留宿多是为了与甘氏幽会,而薛融只来过报恩寺一次,是找住持讨论佛法,
见天色已晚,便留宿了一夜。
雨轻怔怔地出了会儿神,将铚县和谯县最近所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信息纷乱,虽然很多,但还需要花时间甄别其真实性,由于想的太专注,以至于陆玩靠过来,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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