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廊下的黄鹂叫声清脆悦耳,崔琚用过早饭后,便走至廊下瞧着笼中的黄鹂,身边的小厮躬身禀道:“小郎君,老爷已经去祠堂了。”
崔琚头戴纶巾,一袭华服,手持逗鸟棒,玩弄笼中鸟,嘴角上扬,心想半条街的商铺即将到手。
平日里崔意都是一副孤傲的姿态,从未将族中子弟看在眼里,今日看他在各房长辈面前如何应对,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仙般人物突然坠入泥潭,这精彩一幕定然是不能错过的。
想到此处,崔琚将逗鸟棒递给侍婢,然后拂了拂衣袍,慢慢朝祠堂走去。
祠堂内,各房长辈们均已聚齐,崔随和崔漠也在其中。他们都肃然跪坐,并未多言,堂内很是安静。
在崔琚看来,崔意这一房上无父母关爱,下无兄弟姐妹扶持,即便自身再出类拔萃,在此事上也难有什么作为,况且崔琚的父亲是家主,在族人面前还是有些威慑力的。
没过一会,崔意便和崔临款款而来,他们二人坐于末席,再看崔意仍旧神情自若,完全是旁观者的姿态,崔琚心中暗笑,立于崔温身后,目光扫向别处。
族长崔温开口了,先说了一通礼仪传家、忠孝友悌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然后谈及了上回对族中子弟的考核,夸奖了名列前茅的几名子侄,崔琚脸上倍显得意,时不时睨视崔意一眼,还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崔随也说了一些鼓励晚辈的话语,还特别称赞了崔毖(崔琰曾孙),崔毖是崔基的从弟,向来尊崇儒学,克己守礼,是崔琰那一房子弟中的佼佼者,虽然崔基的仕途已然无望,但崔毖却是崔随极为看重的,来日便要带他同去洛阳。
在崔漠示意下,崔意起身,先向在座的叔伯兄弟问好致意,话锋一转,说道:“昔日家父因杨骏一案惨遭入狱,族长从公中拿出十万黄金前去洛阳打点,虽未救出家父,但这份同族情意,道儒记在心中,而今家父在狱中身亡,此事也算了结了,关于这十万黄金的亏空,自然也要好好算一算了。”
“道儒,对于你父亲的亡故,我也深感痛惜。”
崔温叹息一声,说道:“若是我个人的钱财,自然不会再找你讨要,只是那是从公中所取,定要填上才好。”
“道儒明白。”崔意淡淡说道:“但是关于此事我还有诸多疑问,想要请族长来解惑。”
“何来疑问?”崔温皱眉道。
崔意微微一笑,说道:“我已问过账房先生,当年取走十万黄金的人却是元兴兄,想来亲赴洛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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