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应面向三人娓娓道来。
他是沈老爷的孩子,原来,他今年已经十四岁,明明是和宋清禾一般大的年纪,还是个小男孩,却比宋清禾还矮上一个头,骨瘦如柴,似乎只有八九岁的样子,营养不良到了极致。
沈不应的母亲在他四岁就离开了,并且,是自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年仅四岁的沈不应面前自杀了。
那天的雷声一阵大过一阵,狂风如狼嚎,倾盆大雨落下,他母亲的血渗透了衣裳,染红了地板,任沈不应如何呼唤,她只是用那双不瞑目的双眼,死死瞪着他,眼中无边恨意,直到瞳孔涣散。
那是沈不应十年来的噩梦,毕生挥之不去的阴影。
沈不应的母亲当初只是一个颇有姿色的舞女,被沈老爷宠幸了一段时间后就再也不闻不问,直到怀上了沈不应才被接回了沈家。
那时沈老爷风华正茂,模样堪称一绝,一双桃花眼不知迷倒多少女人,用着容貌和家世到处行风流韵事。
沈不应的母亲亦是被沈老爷迷倒,她当年自然听说过沈父的花心多情,但是她仍旧怀着一腔孤勇来到了沈家,本以为即使两人没有感情基础,但有了孩子也能日久深情。
可现实很露骨,在沈家,母凭子贵的女人太多太多,沈老爷压根不记得沈不应的母亲是哪一号,自从她来到沈家,沈老爷未曾有一次来看过她。
来到沈家以后,沈不应的母亲才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内幕,比如沈老爷的原配沈夫人并无生育能力,多年来未出一子,但沈夫人将与沈老爷在外风流,怀上孩子的女人通通带回了家,生下孩子以后择优挂到自己名下。
像沈不应的母亲,亦是沈夫人派人接回来的,沈老爷只管风流,外面和家里的事,沈夫人料理得出不了一丝差错。
沈不应的母亲知道后很是崩溃,原来自己从未入沈老爷的眼,原来她将自己毫无保留的托付,只被人当成微不足道的消遣。
在沈家,许多女人凭着孩子来到后便生下孩子,过着等待沈家每月发发高昂生活费,养养孩子的悠闲却无趣的生活,运气好的话,还能被沈老爷偶尔关照,如果生下的孩子入了沈夫人的眼,才能更上一层楼。
可沈不应的母亲不服,她才二十出头,不甘愿如此蹉跎,她想尽办法,想吸引沈老爷的注意,她凭借着姣好的容貌和舞女婀娜的身姿确实让沈老爷再看了自己几眼。
可她似乎忘了,自己已经来到了沈家,家里的莺莺燕燕都是沈夫人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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