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林面色发沉的迈开大步走进了屋子里。

只见明亮躲在白禾的怀里哭的哽咽，两只眼睛微微发肿，可见其伤心程度了。

而更小的妞妞在明启的怀里也哭的嗷嗷直叫，大儿子不管哭着的明亮，只顾着哄娇气的小哭宝妹妹。

“你看，爸爸回来了，我们让他也来看看伤口好不好。”

张济林走近就发现明亮的小腿上绑着绷带，有一点微微渗出的血迹，但已经停止出血了。

“刚刚他不小心碰到锄头了，腿擦伤了。”

白禾简单的说了一下刚刚发生的情况。

“没事了，只是小伤。”

张济林皱了皱眉头，觉得小儿子不免也太娇气了。

“你看，我说的是不是和爸爸一样，明亮好好休息，马上就能好了。”

白禾比张济林不知道温柔了多少倍和明亮解释。

“真的吗？我……我不用死了，还是可以，和你们在一起对吗？”

明亮用一双被眼泪清洗过的眼睛看着白禾，有些结结巴巴的问，语气中全部都是小心翼翼。

“怎么会死呢？”

白禾还是有些不懂小孩子心里的弯弯绕绕。

“呜呜呜，流血就会死掉，虎子爸爸就是死掉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和爸爸，哥哥还有妹妹了，我不想离开你们。”

说着说着明亮又觉得委屈的控制不住，把脸埋在白禾的胸前小声的哭泣。

“小傻瓜，不会的，只是流一点点血，你看我已经帮你包扎好啦，不会再流血了。”

白禾抱着他，摸摸他的小脑袋瓜，心里有些失笑。

“那我不会死了，我还能叫你妈妈吗？”明亮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那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

他抬头看了白禾一眼，又马上把头低下去不敢看大人的脸色，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太难说出口了。

白禾心里一震，一片酸酸的感觉在心脏里面蔓延，不断的向外扩散直到把她的整个心都包裹住。

她一直想给予孩子们选择的权力，无论是否喊她妈妈，都是他们的意愿，她尊重这个选择。

但是这一刻白禾明白了，被选择本身就是一种幸运，主动迈出第一步是大人应该做的事，而不是让小小的他一直在门口徘徊，不敢进入最终的心门。

他，一直在不安的等待着自己的审判，等待着自己给出他喊“妈妈”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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