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咬下最后一口牛肉，慢条斯理地擦嘴，才舍得开口回应两人。

“原来上流社会的规矩就是打招呼啊，”苏若扫视一眼温诺心和苏栀，又继续说，“那你们这些人都可以去应聘服务生了，简历上写，专业打招呼十八年，怎么样？”

“我相信你们一定会从一群人里脱颖而出，毕竟没人会像你们两人一样把打招呼说得这么重要。”

苏若又扭头看向温诺心，白裙温柔，人也温柔，叫人好像品了云雾清茶一般。

“你好关注我啊，连我吃多少也知道。”

“但很抱歉哦，我不是你，没那么无聊去看你吃了多少。”

苏若又看向苏栀，目露委屈：“姐姐，你不会因为我没关注你的朋友吃多少而怪我吧？”

“你们可是上流社会呀。”

苏若起身，将擦手的湿巾轻放在桌边，脸上仍保持轻笑：“我先走了，谢谢款待。”

众人沉默住，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苏栀被苏若呛了一回，觉得丢脸，眼神愤恨，温诺心则低声咒骂，话里话外都将苏若视作外敌。

江遇很嫌弃地捂住耳朵，身体也远离温诺心。

啧，还是他班同学最棒了。

季晏安觉得浑身舒坦，怼了怼陆今朝，小声：“朝儿，这饭吃得值。”

陆今朝也笑：“确实很有意思。”

几人想和傅淮止交流观后感，可惜隔着一个苏栀，傅淮止就像流放孤岛一样断联。

傅淮止起身，从无人孤岛离开，其他三人刷刷跟着站起，准备离开。

他离开前还不忘对苏栀道谢，说这顿饭很好。

具体好在哪，傅淮止也说不清。

季晏安上手勾住傅淮止的脖颈，喊了几声学渣吃饱没。

四人消失于餐厅拐角处。

*

苏若早早就叫王叔在外面等着，所以一出门就上车，吃饱喝足就容易犯困。

王叔识趣地没问苏栀小姐，也很会看眼色地放缓车速，让后面的人睡得安稳。

车外景物在不断消逝，只有长空中悬挂着清月不变，苏若是真有些困意，渐渐沉入睡眠。

但在她短暂的睡眠里，还很罕见地做了个梦，梦也很简单，细细碎碎，算是个噩梦。

没头没尾的不知道说什么，苏若最后只记得那种沉入海洋，浸没骨髓的寒冷。

醒来后，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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