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世轩帝躺在龙床上,看着天上的半月无声高挂在空中,如同天神一般默默注视着人间。晚风略显寒凉,吹开了雕花的栏窗,月光透过栏窗洒了进来,照的枝头上的凝露愈发的晶莹。
世轩帝静静地注视着窗外的景色,心底如有千千结。他始终无法释怀当初的疏忽,以至于让郑氏两兄弟怀恨在心。
他很想宽恕他们,可,他不能。当年云王大杀四方,所造下的杀孽实在不比当初他们杀的人少,既然早已一报还一报,那眼下这二人仍有拥护月如钩,覆灭世轩国的想法,便是该杀,更何况,他也深谙转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一道理。这般想着,他思绪渐宁,就这么入了梦乡。
第二日早朝,他同一阵大臣商议过后,即刻便决定对这对兄弟处以枭首之刑,于三个月后午时行刑。
眼下大局已定,世轩帝也卸下一身重担,整个人顿时轻松了许多,连带着秦暮凛也是日日笑容满面。
只是这日他早朝归来,云府早已没了周空的身影,只留一封笔墨尚未干透的书信静静地躺在几案上,同他做最后的别离。
暮凛山庄内,两个老翁正饶有兴致的盘腿坐在江边垂钓,眼看鱼就要上钩,却被一声内敛柔和的声音吓跑,尚涵儒吹胡子瞪眼地转过身去,却见周空正负手而立,满脸含笑的看着他们。
尚涵儒看着来气,干脆把鱼竿一甩,没好气地道,“臭小子,你不好好地跟着李别春,跑到我们两个老家伙这里来做什么,平白的惊扰了我的鱼!”
周空脸上讪讪,道了声不是,将藏于身后的两壶青梅酒递上,“我是来辞行的。”
尚涵儒接过酒,也不再计较周空吓跑了他的鱼,“怎么,你不跟着你那惊才绝艳的李别春李门主了?”
周空点了点头,自嘲的笑笑,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他如今已是天下第一,我只不过一无名小卒,又有什么理由跟着他呢。”
鹤林住持此时也凑了过来,问道,“那周施主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做吗?”
周空笑着答道,“非也,周某只是一时兴起,想出去走走罢了。”
鹤林住持表示理解,“如此,便祝周施主一路顺风。”
三人寒暄片刻,周空便离开了。
待周空走后不久,尚涵儒也转头对着鹤林住持提议,“老秃驴,眼下我的乖徒儿走了,咱们也不好多待,不如也向那位琴师辞行,去别处逛逛?”
哪知鹤林住持也正有此意,“不瞒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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