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中轻蔑，沈岚仍恭敬地俯身解释：“张先生您好，我是您父亲聘请的辩护律师沈岚，先前条件所限，未能与您沟通，现在离开庭仅剩五分钟，有几点我想您注意……”

张森未待她说完，轻轻摆手打断：“沈律师，对于我的案件，您有多少胜算？”

沈岚咬牙，有些难以启齿：“虽然证据对我们极为不利，但我们仍有争取的空间，大约有十分之一的机会……”

张森的目光从沈岚身上移开，微笑道：“沈律师，我父母能请您，说明他们对您的能力深信不疑。但我需要的是彻底的无罪释放，这点您无法做到，所以请您回到我父母身边，我会选择自我辩护！”

“什么？”沈岚瞪大了眼，难以置信。

张森望着她那双圆瞪的眼睛，像迷途的小鹿，补充道：“现在没时间详谈，总之，感谢您来帮我辩护。”

说完，张森朝法官举手示意：“尊敬的法官，我要求自我辩护，不需要律师！”

正查看文件的法官猛然瞪大了眼。

原告席上，即被害人家属，先是诧异地抬头，随后迅速交换眼神，暗自欣喜！

听众席上，何媛忍不住大声反对：“阿泽！你相信沈律师吧？那是我和你爸找来的国内顶级律师！”

张山一脸严肃，满眼对儿子的忧虑：“阿泽，你跟我们怄气没关系，首次庭审很重要，别任性！”

法官敲了敲法槌：“肃静！法庭之内，禁止喧闹！”

看着父母紧握的双手，张森感受到他们的忧虑。

想了想，他果断决定：“尊敬的法官，如果必须有律师，我请求让我的律师全程保持沉默，由我自我辩护。”

察觉到张森眼神中的决绝，沈岚心中也为之一动："我赞同全程静默，请求法庭准许我陪伴张先生左右！"

同时，她暗暗审视张森，感觉他身上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息，与外界流传的形象截然不同！ 法官权衡片刻，终于颔首，随即轻击木槌："批准辩护律师全程保持安静，宣布庭审正式开始！"

开始了！

何媛在听众席上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掩面抽泣："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为何对我们如此怨恨，甚至不用我们为他找的律师！"

张山迟疑了下，向前任妻子伸出肩膀，沉声说道："或许他并非恨我们，阿泽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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