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川被丢进牢里。

牢里除了蛇 就是数不完的刑具。灵川缩在角落里，左臂一动就钻心地疼，应该是骨头断了。

他一直在等着柏崇来，想慢慢把一切告诉他。

他会信吗？灵川相信他会信，他是个明白人，可真的要告诉他真相吗？如果让他误会，让他恨自己，那他们之间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是不是就能结束了，柏崇也能回到正常生活？

灵川处在极度矛盾的心态中。

大概柏崇这次真的很生气，三天过去了，都没来审问他，狱卒也没给他吃食，左臂痛到麻木，已经感觉不到痛意。

灵川有些担心小池，终究是自己连累了他。自己受苦也就罢了，这是他和柏崇之间的恩怨，欠债还情是理所应当的事，可他不想连累小池受罪。

第四天晚上，柏崇终于来了。

拉了张椅子坐下，看着灵川虚弱狼狈的样子，缓缓开口：“跪下。”

灵川张了张嘴，没说话，乖乖跪在地上。他已经快要习惯了，在摘星楼时，柏崇也经常逼他跪着。跪就跪吧，他本是皇子，又是将来的天子，跪他也是应当的。

“帮你救走柏巉的是谁？”

灵川摇头：“不晓得。”

“禁宫闹鬼又是怎么回事？”

灵川还是摇头：“不晓得，应该是救走柏巉的人做的。”

“哦。”

灵川有点诧异：“你不怀疑是我做的？”

柏崇扫了他一眼：“听说那宫女被挖去眼睛，死状极惨，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既然知道不是我做的，那你放我出去，这里好冷，我饿。”

灵川听见柏崇相信他，心里竟然一下子委屈起来，既然知道不是自己做的，还让自己在牢里受了好几天苦。

柏崇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是在跟我提要求么？放你出去？鬼不是你扮的，可人是你放走的，说，为什么一定要放走他。”

灵川垂下眼睛：“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柏崇站起来，慢慢迫近，突然一下子大力捏住他的下巴：“是因为喜欢他吧？”

他想到那日灵川和柏巉拉拉扯扯，柏巉拉着他的手，要他一起走，利箭对着柏巉时，灵川奋不顾身决绝地挡在他身前，好一个情意绵绵，生死相随啊，若不是爱，怎能以身相护？

灵川被迫抬着头，不肯说话。

“不说？本王有办法让你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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