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第一声时,季以遥便已经收拾妥当。
徐笙仍生着病,此刻还在昏昏沉沉地睡着,季以遥没有打扰她,放轻动作带着东西出了门。
摸着黑刚到院中,他就瞧见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子在摇晃。季以遥心中顿生警觉:“谁!”
“三郎,是我。”
穆氏已经等候多时,季以遥松下心,朝她快走几步。
“娘怎么这么早?”
“你要出远门,为娘的始终放心不下......这是给你路上备着的吃食,你别省着,饿了就吃,若不够这里还有些银钱,你拿着再去买些。”
穆氏絮絮叨叨地对着季以遥说了一大堆,季以遥这才发现穆氏手中提着一个布袋子。
儿行千里母担忧!
季以遥忍不住在心中喟叹一句,伸手接过布袋子,却没接她给的银钱。
“娘做的吃食儿子就却之不恭了,可这银钱倒不必,儿子手中还有些闲钱,娘还是留着给自己添些衣裳首饰罢。”
“你那点子钱不早用作办婚宴了,哪还有什么钱?你把这收下......”
季以遥眼看再推拒不得,忽听见院外一声牛哞,急中生智道:“娘,想来陈伯的牛车已经停在村口,不好让人家等久,儿子这便离去了。”
说罢,不再给穆氏反应的机会,绕过她急急推开院门。
穆氏紧追几步,可出门哪还见得季以遥的身影?她站在门口面向漆黑寂静的路巷,伫立良久,一直到天边晓白时才带着一身寒露进了门。
徐笙醒来时身边的床面早已冰凉。
她一惊,猛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归属季以遥的物什都已不在原地,只剩了书桌上一只豪笔、一方砚台、和一封信。
徐笙怅然若失,暗自埋怨着自己不争气,竟没能送上郎君一程。
信?
徐笙又突然抬眼望去。
真的是信!
她没顾得上空气寒凉,直接掀开被子光着脚艰难挪到桌边拿起信,她迫不及待地拆开。
“吾妻,见字如面。此去数月之久,犹烦为我孝于父母、宜存于家,有事旦书于我,我当于尔同谋。未去时思起,愿早与君相见,兼善保己。汝夫季以遥。”
没想到平日里瞧着清冷的郎君与纸笔间倒是这么奔放,徐笙暗啐他一句不正经,又仔仔细细把信折好,藏在她的首饰盒子最底下。
做完一切她才觉着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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