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疲惫不堪，脸色苍白如纸，她让碧瑶先去休息，自己则与老夫人留在院子里。

沉默了片刻，她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孩子……在哪里？”

老夫人眼眶湿润，避重就轻地回答：“你刚回来，还是先休息吧。”这话一出，婉清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幸好老夫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老夫人抱着婉清，声音颤抖：“你妹妹已经走了，你要坚强，祖母……不能再失去你了。”婉清无言，眼神空洞，静静地依靠在老夫人的怀里。

婉清独自踏着后山山坳的积雪，四周银装素裹，唯有那雾凇透出的点点绿意。她目光所及，一座青色石碑孤立，无字无痕，唯有她自己的孤坟静默。

她目光掠过坟前的香烛残灰，停在了那隆起的土包之上。

“你在里面，会冷吗？”她心中默默问道，“离去时，是带着遗憾，还是笑容？”

雪花飘飘，婉清拒绝了陪伴，独自在雪地中守望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柳絮般的雪花落在她头顶，眉睫上也沾染了冬日的一份洁白。

突然，身后传来轻微的枯枝断裂声，婉清并未回头，依旧静默不语。

公子长苏着一身白衣，与平时的黑衣截然不同，仿佛与这片雪地融为一体，唯独那双眉眼，依旧精致而冷然。他走到婉清身旁，目光也落在了新坟上。

“婉茹她，是自己决定不要丧礼的。”长苏轻声解释。

婉清半垂眼帘，空洞的眼神中，唇色略显苍白，似在沉思中迷失了自我。

婉清听到婉茹的名字，眨了眨眼，有些愣神地望向公子长苏。长苏轻轻为她扫去眉间的雪花，笑着说：“别担心，活着的是你，婉茹才是不在了。”

“姐姐这下子，总算是为我们做了一件大事。”

婉清张了张嘴，声音轻飘飘的，几乎随风而逝。

“她怎么走的？”

“唉，难产，孩子没能活下来。”

孩子在腹中窒息，婉清心想，真是可惜，你娘那么努力，却终究没能让你来到这个世界。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啊，连老天都不让你露个面。她的心口像是被磨刀石碾压，痛得让人喘不过气。

然而，她却哭不出来，眼睛干涩得发疼。

解脱与痛楚交织，婉茹终于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不再是那个总是听话的乖女孩。她走出了自己的路，这让婉清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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