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默舟原以为安玥过了几天就会服软，但是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自己想见的情形。

安玥不来行政办公楼，他也见不到她。赵默舟并不想先低头，但最后决定先去研究所看看，作为基地负责人了解一下研究进度也不为过吧。

这么想着，他离开行政办公楼，朝基地西面走去。

走在路上，他想等一下见到安玥时，究竟应该摆出一个怎么样的表情？既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毫无悔意，也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太过卑微。

*

“玥姐……我不想死……”方洋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我只是……太想让那些异能者们看看……我的成果……”

“我知道……方洋……我知道……”安玥束手无策，只能徒劳地安慰他。

方洋的身体逐渐向丧尸靠拢，从那只注射药剂的手臂一路到脖子、胸膛，逐渐变成青灰色。

安玥不是第一次亲眼见证死亡，但确实是第一次如此无力地面对死亡。

似乎她只能看着方洋眼里的光彩逐渐变成灰白……

方洋抽泣着，突然说：“玥姐，杀了我！”

安玥眼神微动，手握住了腰间的短刀破空，又摸到那把瓦尔特。自从天天到研究所来查看进度，她总是带着这两样东西，就怕万一。

可是真的让她动手，难免还是有些不忍。

她不知道原来拿走药剂的剧情是以方洋的死亡为基础……

如果她没有把那个东西带回来，是不是就可以避免？是不是剧情可以有新的发展？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玥姐，求求你！我……我想作为人……普通人……”青灰已经爬上了他的脸颊。

“好……”安玥掏出瓦尔特抵住方洋的额头，哽咽道：“愿你安息。”

砰——

赤热的液体喷溅到墙面，方洋斜斜地倒了下去。

安玥叹息着伸手将他的双眼合上，起身看向桌子上的资料。

赵默舟在研究所的走廊里听到了枪声，立即跑了起来，隔着走廊玻璃窗朝一间间办公室看去，找寻枪声的来源。

大部分房间都房门紧闭，倒是有一个房间房门敞开着，桌子上放着一些文件。

然而他跑到隔壁的那个房间，透过走廊玻璃窗就看到安玥正将桌上的东西拿走。

安玥似乎察觉到赵默舟的视线，回头看向走廊玻璃窗，两人隔着玻璃窗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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