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娘那时需要治病，亲戚自然不肯掏钱，明明早些年，他为了在城中做买卖，向我家借过八两银子，我只求他将那些银子先还我，可他却诓骗我说没有，还扬言能收留我们几日，已经是善心大发。”

“我一筹莫展之际，他却突然说有一处招短工，可介绍我去，实际上，他以十五两银子的价格将我卖了，净身入宫。”

“当时我被一贴迷药弄晕，醒来后痛的起不来身，这才得知已被净身，只等入宫。”

“但我并不很难过，只要他能将所得的银两拿去给娘亲抓药，哪怕只花一部分，那便罢了，可他。。。”

说到这里，燕归的眼中有一团幽寂的怒火，让他的眼睛亮的惊人。

李云芷的手不自觉的攥紧，因为她已经猜到了结局。

“他拿了银子，却根本不理会我娘，还将她抬出门外，任由她在冰天雪地里奄奄一息，最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而我。。。却连她的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听到这里，李云芷再也忍不住，眼眶积蓄的泪珠成串落下。

燕归沉默良久，轻柔的拿指头帮她抹去泪水，轻声道，“不伤心了，那恶人我已经处置了。”

这句话，与其说是告诉李云芷，更像是他在告诉自己。

无数个午夜梦回，想必燕归都是这样安慰自己。

李云芷仍在抽泣，他们其实同病相怜，若不是为了娘，她也不会任由李家将她卖了。

幸好她娘被救下了，可六子哥。。。却永远来不及了。

“如何能不伤心！你说过要当天下第一的读书人，要当状元郎！可是却被害成这样！”

燕归眼底的悲戚已经隐匿，甚至还笑了笑，“做不成天下第一的读书人，那便做这天下第一的宦官，权臣。”

“芷儿，我同你说过，只要自己强大起来，那些人便不用在意了。”

事实上，这句话李云芷几年前就听进心里了，当她大病一扬，以为一生就此草草了结时，却又醒了过来，那时她就什么都不怕了，不怕李家，更不怕赵家，大不了一块儿死，反正她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李云芷狠狠抹了把眼泪，“你说的对！我也要强大起来。他娘的不哭了！”

“六子哥，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

燕归低下头，“成亲。”

李云芷略感诧异，却没有出声。

燕归解释道，“你不了解陈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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