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将两人的胃口高高吊起，掌了一盏烛灯放到客厅，清清嗓子，将事情的原委全盘托出。

简单来说，俞浅是穿书局雇用的最早一批员工，如假包换的老资格，以漂亮的业绩和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闻名。

祁苍是他带的第一个实习生，在这之前，俞浅都没带新人的习惯，一是觉得麻烦，二是觉得新人事儿多，老是犯低级错误。

祁苍是总部挑选的潜力人选，费尽心思才安排到俞浅身边，事实证明，这实习生的确有两把刷子，教的东西不仅一点就通，每次跟着出任务还能超额完成。

唯一的缺点便是——我行我素，自我到了极点。

“说起来，当年少爷还是主动去撩的俞先生呢。”老管家的笑容在灯光的渲染下异常粲然，“徒弟反攻师傅，这在穿书局开了先例。”

俞浅：“……是么。”

他想起跟祁苍第一次见面，也是这货主动撩的，并且撩着撩着还撩到了床上！

“然后呢。”祁苍则对另一茬比较感兴趣，“我跟他成为恋人了吗？”

老管家闻言，眼神微微闪动，颇有股怀念的味道。

正如祁苍所言，他的确跟俞浅成了恋人，并且毫不遮掩，仗着年轻在各种扬合秀恩爱。

人的关系一旦变得亲密，就忍不住会分享一些压在心底的秘密。

在某一次执行任务时，祁苍冲俞浅敞开了心扉。

“我们所做的事情，真的正确吗？”两人独处时，祁苍屏蔽掉终端，“所谓的让剧情线和感情线回归正常，这样的做法真的合理？”

当时的俞浅并未想过其中的端倪，日复一复的模式化工作剥夺了他思考的能力。

以至于当祁苍问出这句话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反驳：“当然合理，我们手中拿着剧本，书中写好了角色的归宿。”

“所以说这些剧本——到底是谁写出来的？”祁苍嗤笑，“对于这些平行世界的人来说，他们过的是自己的人生，而不是那一页页苍白无力的文字吧？”

俞浅没说话。

“总部美其名曰要维持世界能量的平衡，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傲慢？”祁苍说，“就因为要贯彻这种独断的理论，所以每个世界的NPC，他们活该过得生不如死，活该不能抓取机会翻身，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被选中的主角实现人生价值？”

“祁苍，这不是你我关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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