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留出前厅腾空,正堂悬梁题“明镜高悬”,赤墨妙笔行龙蛇,威压四座。
莫辞抬脚走上明堂而正坐,向坐堂下的许柯投去求助的眼神。怎么审?从哪开始?大脑空空啊。
许柯嗤笑着将难题抛给主动请缨的程画。
程画扶额苦笑,这俩是怎么当上掌案的。但还是一甩折扇起范儿,扯着嗓子问道:“堂下人有何冤屈,速速报来。”
好,有衙门那味儿。说好的知道流程呢?
老太太又呜呜呀呀哭将起来,那架势活像要撅死在这。
那同行的妇人只得接过话头答道:“回大人们,民妇陈叶氏,丈夫陈仲兴家中排行老二,没什么大作为,偏就染上赌瘾。原本清贫人户哪里能供他在外面大肆挥霍,没多久就败空了我娘家嫁妆,还欠下了一大笔负债。”
说到此处大抵是触情颇深,老太太提起满是补丁的衣袖擦拭眼泪,反观陈叶氏却像是陈述旁人家的事般不起波澜。
“一日,二郎又在外面赌输了。回家便东翻西找,找出了家中仅剩的地契,可那是一家人吃饭的依凭。倘若真被他败光了去, 我们一家子便活不下去了。我不让他拿出门去,他急红了眼,拖拽着我头发便拳打脚踢,打晕我匆匆出门朝那酒肆赌坊去了。”
程画悄然抬眼看向堂上人,却见莫辞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似乎要穿进故事里将那恶人手撕似的。
这位在京都的传闻,有些偏差啊。
陈叶氏抹了把脸上的虚汗,面无表情继续阐述,“小叔是家里唯一的读书人,他回家听说后便气冲冲去了赌坊寻二郎。”
说到此处,一旁的陈老太忍不住放声大哭,接过了陈叶氏的话。
“结果...结果...他,他就。我儿子,就再也没回过家。”
程画自衣袖中抽出条梅花帕递过去,陈叶氏接过来瞧了一眼,她用常年做工浆洗而黢黑烂疮的手轻轻摩挲着帕子上的梅花枝,最后还是表情不变递给了哭的一发不可收拾的陈老太。
堂上人似乎再也听不下去,挺身拍桌铿锵而言,“皇城脚下,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生死不明了,竟无人审理吗?”
“回大人,那酒肆赌坊背后之人哪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能告的,民妇辗转府衙却被扣押痛打几十大板丢了出来。”
岂有此理!莫辞拍案叫停。
将目光转向程画,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
程画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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