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莫辞迷迷糊糊带着满腔疑惑回府，而再见江意时便已是一月后。

这一个月里，莫辞几乎将京都各方盘根势力全部理清，只是没想到两世为人，居然还得做可怜的打工人。

南堂自上次重整棋盘，倒也像样几分，渐渐全都步入正轨。

京都世家喧哗过后瞧翻不起什么浪花，便也就通通沉寂。

可所有人都知道，这些表面的平静下早已是暗流汹涌，只差一加注，便能将这假象撕扯得粉碎。

只是让他没想到，才一个月，他又接了一封圣旨。

北堂在京都搜查出了火药。

整整三十坛，足以将偌大皇都半数之所夷为平地的份量。

至于为什么非要南堂也参与，便要追溯到一月前他查办的陈叶氏的案子。

那赌坊酒坛中，俱是黑火药。

一思及此处，莫辞就不由得冷汗涔涟，他真的很想问问那些藏火药的人是怎么想的。

赌坊嘈杂纷扰之地，一把明火，所有人，所有人都会炸的连渣都不剩。

幕后之人不是白痴就是疯子。

当莫辞和许柯赶到之时，北堂已经疏散了周遭人群，将赌肆围得水泄不通。

带头人正是江意。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莫辞感觉眼前的少年消瘦不少。

“王爷，属下已将此处查封，火药也具充入国库。”

江意瞥了一眼跟着莫辞一同进来的许柯，而后俯首行礼。

莫辞摆摆手，示意他们都不要多礼，而后望向曾经放置酒坛的地方。

他想起程画是和他说到过，酒坛里没有酒味，反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看来程画当时闻到的便是硝石的味道，只不过那酒坛或许有某种物质隔离了部分气味，否则吸入过多的人早就驾鹤西游了。

“此间赌坊乃是刑部尚书之子李修年创立，只不过他如今流放千里之外，追回怕是得有数月之久。”

江意正和他汇报工作进展，却见那人明显心不在焉。

“不必追回了，他不知此事。”从进门就杵在一旁的许柯贸然插嘴，引起江意几丝不满。

但他还是没有说其他话，只是冷冷问：“许将军怎知？”

“不止他不知道这件事，当初获罪的那群崽子也都不知道。”

莫辞翘起指尖小心翼翼抹蹭酒坛搬走留下的黑粉末，点点头赞同许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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