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想知道他信不信你么？”宋江淰呷口冒着热气的茶，熏热爬到脸上一片绯红。

坐在对面的许柯端举杯盏的动作一滞，缓缓抬起头，厉声质问：“你干了什么？”

宋江淰瞧他满眼怒意的样子，不由嗤笑：“我只是告诉了他一句假话。”

“他在哪！”

“你瞧你，这么急躁做什么？你难道没察觉，他变了么。”

许柯心中自是明白，自从天牢那次相遇，他便意识到那具躯壳中的灵魂已非昔日之人。然而，他仍旧无法割舍，即便知道那壳中之人已非往昔。

宋江淰瞧他沉思的模样，心里便猜的大差不差了。

他，必然是知道的。

“我叫人把轩太妃的碑冢给拔了，在旁边立了座枭王冢。”他唇边带着笑意，又假又魅。

可惜许柯根本领略不到，他一心想着另一个人。

转瞬间，宋江淰的纤细颈项上感受到了一只强有力的手，掐得他几乎窒息，只能张口喘息。

他看到许柯眼中满是杀意。

这是他未曾想到的，为何会这样…

就在他即将因窒息而失去意识的瞬间，许柯突然松开了手。

他瞬间干咳连连，带着眼尾眼圈红的不成样子，盈盈泪光奇奇砸在地上。

半晌，屋内只剩他快要咳死的声音。

“他若是死了，你的尸体不会有一块是完整的。”许柯开口声音冷的像冰碴子。

宋江淰伸手抹去眼角的泪花，盯着许柯决绝的眸子，他突然狂笑不止，笑着笑着又咳起来，生生像是要撅死的模样。

奈何许柯没有任何留恋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听见身后的笑声停止了。

“思故啊，哥哥我再帮你最后一次。”他又咳了几声缓口气道：“他不是寻火药么，我在山顶放了半坛。”

“哈哈哈哈哈，思故啊，你可要跑快点，别又没赶上，只是那漫天雪地，难寻尸骨啊。”

门外的许柯没回首看他一眼，倘若他回头便一定能见宋江淰红着眼眶阴冷地盯着他的背影。

那个眼神，不似旧友。

像轮转百世的宿仇。

“你还不算太疯。”

只留下宋江淰一人又笑又咳。

许思故，和你比起来，是还不够疯。

***

许柯一路快马加鞭，可惜雪路难行，走到山脚下又飞扬起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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