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往事,久久得不到真相,便会有人开始尝试杜撰。世人都道玄甲乃是国之重器,打赢那扬仗都仰仗它,可他们不知,那是道催命符,是走向死亡的伊始。”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又回到了荒尸遍布的那处,喑哑难鸣。
盈眶血泪滑落,顺着脸颊湮没黄土里。
他嘶吼,呐喊,咆哮。
边关只有飞扬黄沙和如何也落不尽的霜雪,没有活人,没有一个活人。
他费力挣扎推开压在胸口的赤裸尸体,那种赤裸是,只剩下柔腻肉体,没有一丝皮质覆盖。爬上高处瞭望去,是飞雪扬沙盖也盖不住的尸山血海,比那阎罗殿更甚。
他低首去瞧,脚下是层层粘脂,踩在上面扑哧扑哧响动,不似水般清脆,亦不似血般稠密,那是烂肉泥骨,是昔日同僚堆积的肉泥山峦。
也许是终于看清脚下之物,他张了张涩裂的唇,没能再发出声音,可是他分明听见有人在呐喊,有人在嘶吼,有人说,真的好疼。
面目全非的尸体堆里,他似乎看见了自己,躺在那里,那么安详,人死了还会喊疼么。
他还是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闷闷咕噜咕噜的声音,他不知道那是谁在挣扎,是他的同僚,还是他。
所以死去的是谁呢。
死了为什么还会那么痛,他看到地上的烂肉在扭曲,在变形,在模糊...
骨肉如泥,一朝身死魂消。
是血,是泪,是他死死挣扎的苦厄灵魂。
抓住一根稻尾,撑起他困倦的眼皮,将他拉回满是苦痛的人世间。
他要回家...
迎着飞沙沐雪,他飘向北方,向北,向北,一直往北飘。
归乡路遥遥,他不想停,不想埋没在骨肉泥堆。
他像一缕幽魂,游离四野向北方。
痛,浑身知觉似乎都被神明剥夺,只留下感受苦痛的权力。
浑身无一处不在颤栗,血汗纷飞。
一呼一吸都要耗尽半数寿命,他还是撑开沉重的眼皮望向北方。
有人在向他走来,是谁。
“这人还真是顽强,居然还活着。”
“这是一个身为医者之人说出的话么?为师是如何教你的。”
“是,师父。徒儿知错了。”
......
“我以为,我是在归乡路上,遇到了一处梦里的家乡,那里太美了,满山的向阳花。还有救人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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