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不足为奇，他在世时那风评着实不佳，人缘也是极差，众人都对他如避瘟疫般远远躲开。偶尔会有那么几个访客登门，却也并非真心前来吊唁，而是为了讨债而来。

毕竟程四柱平日里总喜欢借钱，且借了之后从不归还，这些债主们无奈之下，只能趁着办丧事这个当口上门讨要个说法。在这种时候讨债，着实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可若不这么做，恐怕他们借出的钱就得如那打水的竹篮，最终一无所获了。

然而，丧事期间讨债终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一旦传扬出去，双方的脸上都不会好看。

在这其中，有个人叫程四柱，他还有一个挚友名叫程学精。这两个人那可真是一拍即合、志趣相投——他们都爱吹牛！不过与程四柱不同的是，程学精虽然也爱说大话，但他至少还知道要努力赚钱，并且会将收入乖乖上交给自己的妻子。

程东东在面对父亲离世这件事时，脸上表现出了异常的冷静与淡漠，仿佛这个消息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情感波动。其实这并非毫无缘由，因为在他年幼之时，父亲对待他便是如此的冷淡无情。

每当家中需要有人干活的时候，父亲总是第一个想到让东东去做，而所有的好处却都被父亲一人独享。

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在东东的成长过程中不断地重复上演着，使得东东渐渐地对父亲心生怨恨和不满。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年龄的增长，东东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感受，用冷漠来武装自己内心深处那受伤的情绪。如今即使得知父亲已经离开人世这样重大的变故，依旧无法改变东东心中那份伤痛与愤恨交织的复杂感情。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面无表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叶艾橙与程四柱很少有接触的机会，毕竟她的年龄还如此之小，所以对外公没有什么感情倒也是极为正常的现象。她看着那口木棺，心里想着：“外公在木棺内安静地沉睡中。”她的脸上带着些许懵懂与迷茫，对于眼前的这一切，似乎还没能完全理解和适应。

——

完葬后，程霜凌轻柔地牵着母亲黄敏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带到了 S 市。

黄敏作为一个文盲，本就行动不便，再加上她那已经衰老的身躯，当她带着孙女叶艾橙去逛商扬、公园时，就如同一只迷失方向的羔羊，总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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