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平淡充实中度过。
一个月以后,简宁收到了母校给她寄来的邀请函——大美美术学院建校100周年校庆庆典暨系列学术活动,邀请历届优秀学生代表前往母校出席庆典。
简宁的名字赫然在列。
但是,这封邀请函却叫她犯了难。
百年校庆,欣逢盛世,这是何等庄严隆重的场面!自己有幸被邀请参加,又是何等的荣幸和幸运!
然而自她失明以后,已基本断绝了与老师、同学的往来,因为她的眼睛,让她极度的自卑与自闭。
多少次,她想念学校,想念曾经的在校时光,想念她的老师和同学,她好想好想回校园走走,去感受一下往昔的校园生活。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眼睛,不得不硬生生打消掉所有的念头。
发生事故以后,她以前的老师、同学们,有纷纷打来电话或发来信息问候的。
可她要么寒暄两句匆匆挂断,要么就干脆不回复他们信息。
因为在她看来,他们的慰问无外乎就是或同情或惋惜,这些都不是她想面对的。
久而久之,彼此之间便断了联络。
就连素英都来往渐少了。
对于素英,直叫她捉摸不透。
她受伤住院那会儿,素英往来频繁,帮助外公悉心照料自己。
刚出院回家那会儿,她也常往家里跑,陪伴照看自己。
怕自己想不开,怕自己心情郁闷,她贴身陪伴,给自己解闷儿,并给予宽慰。
可是后来,突然她就不再出现了,电话也不再打来,无缘无故的。
打电话给她,她支吾其词地搪塞;约她来家里聚聚,她含糊其辞地推脱,明显感觉出素英的态度与以往截然不同。
简宁想问明原由,可她问不出口。后来她想通了一件事情:
她与素英虽然要好,但是她的眼睛瞎了,以后不再属于正常人类了,而要归属于残疾人行列,她跟素英也不再是同道中人。
素英能做的她都做不了,素英能看见的她都看不见,素英能继续画画她却再也画不了了,她们也不能再一起去写生了。
可能,有她这样一个盲人朋友,对素英来说是一种负担,更是一种耻辱。
为此,她偷偷地伤过心落过泪。
渐渐地,她也不再主动联系素英,当然,素英也没再找过她。
就这样,多年的亲密好友,现在却变得貌合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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