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说,海一禾在钢琴上的天赋遗传自她的钢琴家老爸。
海枉远确实担得起“大师”称号,无数人花重金只是为了请他上一个小时的私教课。
他那时的脾气比现在还要古怪,不认钱,只认眼缘。眼底对钢琴没热爱的不教,家长比孩子还着急的不教,只为了考级的更不教,可一旦合了他的心意,免费教几个月的事情也是有的。
海一禾僵硬的身子稍微松懈了些,可望向姜戈的目光依旧防备。
海枉远自恃的大师风骨,也在海家破产的风波里一并碎了满地。人们嘲笑他是靠着家庭背景走到今天,其本人毫无真才实学。
而曾经视钱财为粪土的海枉远,在物质的压力下,如今成了小琴行里一名不起眼钢琴老师。
他们就这样在桐城生活了六年,那些过去被刻意遗忘,姜戈是第一个提起的外人。
“别有压力,你比自己设想的要厉害。”他索性就地打开琴盒,将吉他挂在脖子上,许是觉得自己这句话太羞臊,别扭着又加了一句,“我不会主动找一个技术差的人毁我的演出。”
他没再谈起过去的事,自顾自坐到教室的角落摆弄着乐谱架,仿佛最开始令海一禾感到恐惧的两句话,只是无意识地随口一提。
海一禾垂着眼睫,平复着内心的汹涌。
已经过去了六年,而六年里可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几乎每天都有新的热点事件,大众的视线来的快去得更快。或许当初辱骂他们的人早已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只留下在余生中杯弓蛇影的当事人。
架子鼓的鼓点率先响起,再是吉他…海一禾的思绪终于从过去抽离,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乐谱。
电子琴的琴键软,她适应得很快,加上有姜戈在一旁的批注,半小时虽有些赶,她好歹能完整顺下来几遍。
而她专注于练琴时,并未发现两道吉他声中,其中一道断断续续不成音调。
“这里是和弦,食指位置不对。”
半小时后,姜戈将自己的板凳挪到了段涵蕊旁边,语气严肃地指导着。
歌曲本身不难,但不同乐手的谱子都需要经过配合修改后才能作为最终版,而不是直接在网上搜索下载。
海一禾进门时便注意到,他们手中的乐谱都别着同样的文件夹,多半是姜戈提前根据演出内容调整之后的版本。
段涵蕊的吉他弹得生疏,明显能看出是初学者,姜戈拎着东西坐到她身边时,她似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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