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汽车鸣笛声起伏,医院的人流逐渐变多。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海枉远风风火火地赶来,嘴里还念叨着今天下大雨,路上有些堵车。
海一禾将自己缩在被子里,遮住红肿的眼眶,努力抑制着抽搐的身体。
“累了吗?那你先休息,爸爸去拿报告单。”
等到关门声响起,她才终于探出头,新鲜的冷空气充盈鼻尖,唤醒了些许理智。
窗外正下着大雨,海一禾盯着玻璃窗上更迭划过的水珠,盖在被子下的双手不住地颤抖。
她已经分不清了,到底是躯体化,还是渐冻症…亦或是两者皆有?
她发现自己周围有着太多谜题,她想一一解开,却连在何处下手都不知道。
海一禾没把自己已经知道渐冻症的事告诉海枉远,反而想看看他在和医生聊过以后会如何告诉自己。
他还会继续瞒着自己吗?
手机上仍停留在与姜戈的聊天界面,“看海”二字仿佛一道尖刃,她总刻意地不去看它,可每次不小心瞥见,心上总会泛起细密的疼痛。
海一禾没有回复他的上一句话,而是突兀地挑起了另一道话题。
海一禾:你能帮我问问,1024栋具体是什么时候不住人的吗?今年生日的时候,那里明明还有人…
海一禾:抱歉,我有些强人所难,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就忽视我的这些话吧。
她艰难地用颤抖的手指语音输入这些话,又换到章心媛的聊天框,继续转文字。
海一禾:心媛,我房间衣柜里的右下方有个铁盒,里面有一些保存的信件,你能帮我按信封上时间顺序拍照传来吗?
她嘴里正念着抱歉,对面便已经迅速地传来了一个“好”字。
书清不在家时,在通讯不发达的时候,信件是她们之间联络的主要方式。
妈妈出生文艺世家,那时便与语文教师的姨妈交好,信件大都由姨妈递到她手,帮她读着一些对她来说还算陌生的文字。
即使后来来到桐城,信件已经不常用,或许因为笔下的文字更能传达情意,也曾有三封交到她的手上。
信,是她与妈妈交流时为数不多留下的物件。
她突发奇想,潜意识里觉得将它们做出比对,会是解开迷惑的突破口。
海一禾抿抿唇,眉眼间的不安逐渐化为坚定,补充了一句。
海一禾:别让姨妈发现,你假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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