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杏很少听海一禾提起六年前的事了,她一时竟有些恍惚。
可她毕竟是个成年人,很快便从过去混沌的记忆中抽身,笑容不露一丝痕迹。
“你太小了,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比物质更重要。”
海一禾抿抿唇,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扯出一抹歉意的笑。
“你爸爸看到你在校庆上的表演了,很久没听到你弹琴,还是这么好听。”
“爸爸…不生气吗?”
赵杏轻拍她的肩,眉眼温柔:“怎么会,你可是他最骄傲的学生。”
当初舆论风暴时,被誉为钢琴大师的海枉远被人质疑是借助家庭背景爬到顶端的位置,海家破产后,他迫于压力从幕前宣布退圈,屈身桐城做着一个小琴行的钢琴老师。
即使如此,他从没有想过放弃过对海一禾钢琴的指导,是年幼的她承受不住一切,主动和爸爸说自己再也不要碰钢琴了。
那天海枉远发了很大的火,花瓶被掀翻在地,碎了满地瓷片。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没种的孩子!学艺术,就要有骨气!”
“身正不怕影子斜,算了…你不是学琴的这块料。”
这两句宛如魔咒一般的话语,海一禾记得很清楚。
爸爸突然变得佝偻的身影,额前长出的皱纹,以及那双眼里对她的失望。
自那以后,海枉远便把海一禾丢给了赵杏,赌气似的,谁也不曾找谁服软。
两人虽为父女,交集却甚少。
“最近有个富二代花大价钱想请他教,结果你爸一听他学琴是为了泡妹,气得当扬把他赶出去了,一点面子都没给。”
赵杏望着眼前气质消沉的少女,轻轻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在耳后,安抚道:
“你爸就是这样的人,什么钱啊名啊,在他的骨气面前什么都不是。看见你弹琴的视频,他还悄悄背过去哭了。”
海一禾看着姨妈如水般温柔的眼神,压抑的心情终于缓解了许多。
她张了张嘴,正想告诉姨妈自己手指有时动不了的事,却听见身后大堂又有人在呼唤赵杏的名字。
“赵老师!学生有问题找你!”
“来了!”
一份小小的盒饭,还没吃到一半,赵杏便兀地起身,边用纸擦拭着唇边边朝大堂跑去。
“姨妈,饭给你留在这吗!”
“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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