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床上小憩,不去理会手臂的抽搐。
直到病房门再次被推开,脚步声有些许凌乱。
“一禾。”
听见熟悉的女声,海一禾才猛然睁开眼,章心媛正抱着一大束花,红着眼眶站在她身前。
在她身旁,是带着黑色口罩的姜戈与白短袖的王远洲。
几人额前都泛着细密的汗,视线短暂在她身上停留,又抑制不住伤感移开。
碎冰蓝的玫瑰占据视野,章心媛站在原地,怯怯地不敢上前。
“谢谢你的花,心媛。”
她扬起一抹清淡的笑,仿佛是在扬众人中心绪最平静的一位。
两人之间别扭的生疏被她轻而易举地带过,像是得到她的首肯,章心媛才敢坐在她的床边。
“你落在宿舍的一些重要物品,我帮你带回来了。”
纸制的礼品袋被递到她的手边,装着她的没来得及带走的手机,一些眼生的笔记本,还有角落中的那枚巴洛克珍珠发夹。
“笔记是姜戈和章心媛整理的,你别担心跟不上,”王远洲开口,语气中颤音,“我是走读,以后每天都可以给你送过啊。”
“李绘苗请假休学了。”
章心媛轻轻覆上她的手,过去神采熠熠的模样不见,眉眼似乎笼罩着一层阴雨。
“对不起。”她道,没去看海一禾的反应,自顾自接着说,“那天中午她们议论你的时候…我一句话都没说,我明知道你听得到。”
“我本是想去找你道歉的…”
耳边似乎又变得嘈杂,她站在女生们的簇拥中,与海一禾擦肩而过。
她躲避了她的视线,身旁人越说越过分,越说越来劲。
将她认识了六年的朋友贬低得一无是处。
语气激昂得就像那个人是海一禾杀的,她是世界上最无恶不赦的人一般…
可她记忆中那个忧郁的、腼腆的女孩,比她认识得任何一个人都要温柔。
海一禾懂事得早,小时候都是她照顾自己居多。
自己随口的一句怕考不出去,她就能连夜整理好学科笔记在第二日清晨交到自己的手上。
几分真几分假,章心媛早就有了辨别。
只是在她犹豫之时,世界已经划分出了海一禾与其他人两个极端的派别。
站在海一禾那边,即等于抛弃与身边所有人的友谊,与这个狭小的世界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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