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栀在楼下坐公交，在周记街区下了车。

黄通的店在白天是歇业的，门上挂着一块木牌：非营业时间

但是，陈栀还是推开了店门。

坐在前台里的黄通，躺在椅子里，迷迷糊糊睁开眼：“……你来了，还挺早的，昨晚3点多才关店。”

陈栀看了一眼墙上的表：8:35

然后又将目光放在黄通身上：“你说有事要说，我来了——但是我时间有限，下午还要复习。”

黄通听到后半句，险些笑出声。

陈栀见他不正经，微微皱起眉，顿时有些不想留在这了。

黄通连忙拦住，“别走啊——我就是好久没听到和好好学习有关的话，就觉得很鲜新……”

陈栀出声打断：“我没时间和你叙旧，你不说，我就走了”

看着陈栀无声盯着自己的模样，黄通笑着靠在柜台边，点了一支烟：“别急，我这就说——不过，你还记不记得我在白师傅饭馆说的话？”

陈栀一脸疑惑。

“就是我被李嘉乐宰了一顿那家饭馆里说的话，你忘了？”

黄通补充着：“当时我说了一个涂鸦比赛，就在这几天进行。”

“我记得。”

“嗯——前几天我去看了一眼，有个参赛的外地人，涂鸦很厉害，很有个性……”黄通停顿了一下，猛吸了一口烟，“……长得很像今安，而且他放言要找李嘉乐battle。”

听到今安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陈栀只觉得有些茫然。

在一片缥缈的烟雾里，她甚至看不清黄通的面庞，只能听到轻飘飘的一句：

“——他真的长得很像今安……”

沉默良久，陈栀出声问：“你想说什么？”

“你还不懂吗？”黄通垂下眼帘，瞥看向别处：“现在的网络有多厉害，你心里应该清楚吧，过去的流言蜚语再次闹大的话，李嘉乐他……这些年，他好不容易半步跨出过去……他应该是听你的……”

陈栀静静听着，看向黄通：“……你想我做什么？”

黄通一刹那哑语，眼里闪过复杂与纠结，三番几次开口，最终化作了叹息：“你回去吧，我再想想——”

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开学，即将准高三，寒窗苦读十二载，只看这一年……

陈栀在走到门口，推开店门的手微微顿住，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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