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里，小城县的风是涩涩的，附着在天边的厚云里，连空气都弥漫着雨后闷热的气息。

一辆车驶过小镇街道，坐在车里的陈栀看着车窗闪过的店门，快要经过一块公交车站点的时候，坐在陈栀身边的杨女士才开口道：“这是一中，这里最好的高中，也是你要转来的学校。”

陈栀收回目光，生硬地辩解：“不是我要转来的。”

杨女士见她如此，刚想要发作，见前面有司机，只是硬着脸色，脸颊像是被磨出一道折痕，两人的气氛降至冰点。

陈栀偏头看向窗外，一位走在大街上的一位男生撞进她的视野中。一身白衬衫，灰蓝色的长裤，站在一家早餐店里，右肩上搭着一个深黑色的书包。

只是一道影子，一闪便过了，陈栀却记住了那家早餐店名：七点半。

再驶过几条街后，终于在一处破旧的楼栋前停住。陈栀下了车，她的身边有一个行李箱，是她在那边房子里所有的行李。

杨女士并没有上楼，与陈栀一同站在楼下。

她拿出手机拨通电话，不一会儿，那边传来舒缓的男声：“你们到了吗？”

“嗯，你下来接她。”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干净利落地如十八年前的离婚。

杨女士从手里黑皮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塞给陈栀，“这是给你准备的学费，你收着，把书好好读完。”

就头也不回地进了车里，留陈栀站在凌乱的风里。

楼栋里狭窄的楼梯里，走出一位男子，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见到陈栀很高兴，十分热络：“小栀，你都这么大了诶！——快上楼，正好是中午，赶上饭点了。”

陈父一直同她说着话，陈栀时不时出声应着，心却沉入谷底……

推开屋门后，诱人的饭香扑鼻而来。

桌边站着一个人，腰间裹着围裙，有些局促，冲陈栀不好意思笑着，“你就是小栀吧!我听铭文提起过你呢。”

陈栀抬起眼，表情僵硬地打了招呼。

在尴尬蔓延在客厅之际，陈父领着她往屋里走，“……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先把东西放下——我们这边的条件比不上那边，往后习惯就好了……”

那房间在卫生间旁边，墙壁是重新刷过的，一层细腻的亮白，散碎的阳光洒落进来，铺满脚下的地板。

陈栀站在门口，认真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父亲，而他站在床边踌躇解释着：“……门外的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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