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3月15日,白桥彻夜未归。
结婚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打招呼就在外留宿,依唯整晚都焦虑难眠。
第二天一早,郑教授派人来说,白桥被拘留在灰樱刑务所分所。当时普通家庭配不起电话,无法第一时间传递消息。
依唯徒步六公里前往大学,虽说以她的身份独自前去拜访教授有些不合规矩,但现在已经不是顾忌这些的时候了。
“夫人不必担心,白桥不会有事的,他很快就能回家,请您回去耐心等待吧。”教授安慰道。
“老师,我知道战俘手术的事。”
教授一惊,表情变得十分复杂。但开门见山、直截了当一直是依唯的说话方式。
“原来您已经知道了。请您放心,白桥什么都没做,他只是不愿出卖朋友,所以才会被扣留。他是在替我接受调查,我现在就去占领军情报部门说明情况,他一定会回来的,真是抱歉。”
教授看上去十分汗颜,深深地低下了头。
刑务分所里,形形色色的拷问工具泛着寒光,白桥被绑在老虎凳上,双腿被紧紧束缚住,双脚下垫着砖块,左手的指甲缺了三个,渗出鲜血,身上爬满大大小小的伤痕。
历经数日的连夜审讯加严刑拷打,白桥最终只字未提,一周后,获得释放。
数日后,郑远山教授与第一外科另一名医生收到传唤,二人在回来的路上拜访了白桥家,此刻白桥已经接受了治疗,正在卧床养伤。
依唯的精神很差,眼窝深陷,眼圈黑黑的,丈夫被关押的一周她寝食难安。
教授站在卧室门口,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感到一阵揪心地疼痛。
“夫人,不必担心,机组人员手术的事情,由我承担全责,绝不牵连其他人,对您丈夫被拘留一周之久的事,我深表歉意。”
白桥在审讯中保持沉默,是出于自己必须要保护自大学毕业以来安身立命十五年的第一外科的想法,但他其实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有一次,他试着问教授:
“老师,一共给多少战俘做了手术?”
“忘了,记不清了,我老了,多少人来着?哪个是哪个来自……”
教授罕见地露出了胆怯的一面。
“是我武断了,在接到军方命令的时候,要是跟你们商量一下就好了。”
这话说得,白桥和杨光无言以对,能不能手术,怎么做手术,什么时候手术…… 教授什么时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