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久久不能眠,白日里阿青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赶也赶不走,摇也摇不掉。她知是阿青做戏给绣荷看,确实将那绣荷气得不轻,抹着眼泪跑开了,怕是日后再不会来找阿青,但这话也如根般扎进十月的心里。
其实,找一个体己的伴侣,还是不错的。当这个想法冒出来后,十月吓了一跳,这才几日,阿青竟让自己坚持了千年的妖生态度有了动摇,终归是自己妖心不稳,经不起外界诱惑。
十月啊十月,你可是活了千年的妖,怎能受不得一个凡人的撩拨?冷静,淡定,固心,固我。
十月念完便躺在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着了,就不会想了。
半夜里阿青被院子里一阵动静惊醒了,他先是来到十月门前,看屋门紧闭,想是还在睡,便轻脚来至院内。
今日是十五,满月孤独地挂在少许浮云的天上,星子更是少的可怜,终究是月华太盛,遮了光芒。
阿青微皱眉,平日里,十月最喜看星,今晚怕是看不到了。
“淡定,嘿,拔了你,嘿,固心,嘿。”
阿青顺着声音寻去,在院子最左侧的角落里,有一片绿油油的菜地,一抹娇小的身影正蹲在地上,嘴里不知在嘟哝什么。
“你在做什么?”阿青不解,他以为她已经睡了。
十月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正蹲在垄台上的脚一个没稳住,一屁股坐进了垄沟里。傍晚时阿青刚浇了水,垄沟里一片泥泞,此刻十月水啊泥啊染了一身。
阿青快步上前,将她从地里拉了出来。
“拔草啊。”十月稳住了脚,将手中的草拿给阿青看。
阿青眉头蹙得更厉害了:“大半夜?拔草?”
十月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被他白日里的话撩拨得睡不着,念了无数遍清心咒也不顶用,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尽管闭着眼睛,大脑却是清醒的不能再清醒,只得半夜爬起来,给自己找事做。
“白日里。。。热。”这个借口应当说得过去。
阿青一脸犹疑地看着十月,好在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牵着十月来至屋内,打了一盆水,将十月的手和脸擦拭干净,又搬来大桶放至十月屋内,倒好洗澡水,试了试水温,正合适,这才退至屋外,上紧了门闩,默默立在一旁。
十月对这细致地照顾很有感触,在辟谷,虽有槐生和枫灵的照拂,但终归没有细致到如此地步,且自己也是个逞强的性子,凡事亲力亲为,不太愿意劳烦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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