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辟谷,千儿八百年面对的都是些熟透的人,尽管晓得男女有别,但也仅限于晓得了。常有谷民露着半个膀子在田间耕作,也有小小孩在河里光屁股洗澡,这些十月都见怪不怪,以致于她可以在槐生洗澡时全无不好意思地坐在他旁边聊天,尽管每次都被槐生轰出去,并且每次都被点着额头说“女子当矜持”,但她只知道矜持二字如何写,却不知如何做。现下这情景,只怕她连矜持二字如何写的也忘了。
正思虑间,那厢已经快速出水穿戴完毕。
“好了。”男子沉稳地说。
十月转过身,咳了一咳:“方才,抱歉。”
“无妨,近日夜间有妖出没,怕有危险,姑娘还是早些回家。”他脸上的红晕已慢慢褪去,现出白皙的皮肤。
妖?我就是妖啊,怕甚?
“小女误入日照山,走了七日才出来,现今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去寻远房表哥。”十月依着话本里的桥段,半真半假地编着故事,表现的既无奈又伤心。
“难怪你会一人在此,你表哥家在何处?”男子问。
十月约莫记得葛藤曾与她提过,人间的千花镇甚是繁华,便随口说道:“好像是在千花镇。”
男子思虑了一会儿,终是下定决心:“我家正好也在那里,不如你先跟我回家,明日再出来寻你表哥。”
十月那一刻真真可以用喜极而泣四个字来形容,七天了,她终于可以好好吃饭睡觉了。
那男子看十月欣然同意,似还有话要说,想了想,终是没说出口,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十月跟在男子身后,那男子一路沉默不语,且与十月始终保持距离,每每十月无意靠近时,他也会自动拉开一定距离。
树爷爷常说要知恩图报,此一去,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终是自己欠了他些,若连他的姓名都不知,如何报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十月问。
“吴阿青。”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名字?”十月忍不住问。
“不问,阿娘说不可随意问姑娘芳名。”
真是个呆子。
“我叫。。。阿尧。”
“嗯。”
“你多大了?”
“二十。”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你怎么不问我多大?”终是十月没了耐性。
“不问,阿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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