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看着远处的落霞,眯了下眼,一天又过去了,今天都做了什么来着?她思索着,似乎做了好多事情,又似乎什么也没做,总之,已经普通到脑子记不住的地步。
但她有时会莫名其妙的发呆,她始终觉得心里有一个空缺,至于被挖去了什么,她无从可知。她曾问过栀子和莲子关于发簪的问题,莲子说她曾经确实戴过两个发簪,而且很是宝贝,栀子说她有段时间就像神经病似的有时哭有时笑,但问其原因,他们皆答不上来。
她又跑去问槐生,槐生也像看神经病似的说:“十爷,你自己的事情,当然是你自己知道,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跑来问我知不知道,我当然不会知道,旁人更是不知道。”十月听着他这绕口令似的回答,懵懵地点点头,终归是妖生太漫长,自己年岁大了,竟记不得那么多事。
槐生安慰道:“所有你忘记的,皆是你不愿记起的,既然如此,何必费劲心思去想,自找不快不是?”
十月震惊地望着槐生,竖起大拇指道:“此言有理,没想到你也能说出如此深思的话,这还是我认识的小槐子吗?”
槐生白了她一眼,懒得与她计较。
打趣归打趣,但槐生的话不无道理,既是寻不到一丝头绪,索性彻底放下,不记曾经,不念过往,只过好眼下的生活。
以后的日子,十月果然不再去想,她认为,心中的那个空缺,总会慢慢补上。
日子沿着相同的轨迹叠了一层又一层,又恢复了从前的乏味与无趣。晨起日落,朝升暮降,风柔柔,云淡淡,每一天都是那么慵懒。
这一日,十月正在医馆里写诊治记录,门外来了位体格威武的男子,进来便要寻十月,十月认得他,他是树爷爷的贴身侍卫,名唤以恒。树爷爷总共有两名贴身侍卫,灵力不详,还有一位,名唤以礽,当初十月初入辟谷,多有谷民闹事,树爷爷便让他们二人暗中保护十月。
这两位轻易不露面,也甚少离开树爷爷半步,此刻着急前来,怕是谷内出了大事。
十月简单交代栀子两句,随了以恒,来至树爷爷处。
进到屋内,树爷爷一个眼神,以恒和以礽便关了屋门,守在屋外。
树爷爷带着十月来至床榻,上面躺着一名侍卫,身体萎缩蜷成一团,皮肤干皱,露在外面的手只剩一层干皮包着骨头,浑身冒着黑气,一动不动,若非偶尔眼珠间或一转,十月以为这床上躺着的,是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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