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坐,别客气。”
程妄言将人领到办公室,绕到桌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坐就不必了。”沈建洪现在对程妄言犯怵犯得厉害,只想快点回家,“程老板刚才说有事情要找我清算,是指——?”
看出了沈建洪“归心似箭”,程妄言也不和他绕弯子。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毛笔细细查看,头也不抬道:“我听说沈老板在外边说我是狗仔?”
没想到自己在外边随口说的话会被程妄言知道,沈建洪猛地看过来,嘴唇抖了两下:“我、我没……”
程妄言说这话的时候毫不生气,反而叹了口气,打断沈建洪的解释:“我没什么朋友,平时也就靠一些八卦打发时间。”
“没想到会被沈老板说成狗仔,实在太伤人了。”
说着他装模作样地揉了下眼角,“我这人吧,心脏向来脆弱,听到沈老板背后是这么编排我的,难受得吃不好睡不好,前两天请医生来一查,说我这是得了那个什么抑——”
“抑郁症。”管家贴心地接上。
“对,就这个病。”程妄言唉声叹气,“这病实在棘手,吃药不提,更严重的是对我心理上的折磨。”
放屁!
沈建洪简直想跳起来破口大骂。
真把他当傻子耍吗,他程妄言能得抑郁症?!
抑郁症的人会在拍卖会上满脸笑嘻嘻,还不忘摆他一道的吗?!可笑至极!
这些话他差点脱口而出,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最后还是咽了下去,黑着脸问程妄言:“那程老板现在是什么意思?”
他懒得和程妄言周旋,这男人看着年纪轻轻却实在狡猾,倒不如直白地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倒也没什么意思。”程妄言漫不经心地转了圈毛笔,稳稳捏住,沾了沾砚台里的墨水,不紧不慢道:“沈老板不希望自己儿子出口辱骂别人,自己肯定也要做个榜样吧。”
“毕竟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背后是只嚼舌根的老鼠,这种话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他在宣纸上写了个大大的私字,把毛笔放下,笑起来:“那我们干脆私了。”
“你赔我点精神损失费,我也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沈建洪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脸都快气红了,你你你的说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蹦不出来。
他只是在背后骂了几句程妄言是狗仔,怎么就延伸到精神损失费了?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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