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沈知意颈间,裴彧静默许久。
为什么是她?
连他也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他只是数十年如一日地想念那个山间小溪旁站着的少女,那时他因为还受裴父控制没有办法将她带走,自此成为他心中执念。
几年后重逢,她身边多了个霍恒,他被迫出国休养,再次错过,执念便变成不可消解的梦魇,梦醒梦中都是她的影子,他那时就知道,他非她不可。
“一定要有理由?”
他仍然记得夏日山间和她相处的一幕幕,记得她满身伤痕地朝他笑,记得她浅笑盈盈地站在霍恒身旁,记得她演过的十几部剧,记得她的喜恶,可他给不出一个为什么喜欢她的理由。
“我不知道。”
沈知意仅有的感情经验让她觉得喜欢是有理由的,就像她喜欢霍恒,因为他是陪伴她度过最艰难日子的人,是把她救出苦海的人,是她被视作挚亲的人……可裴彧说不出理由,她就不想逼他了。
或许他的喜欢就是没有来由。
又或许,是他的喜欢不够真,不够深——沈知意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我累了,裴彧。”
谈话到此为止,裴彧没能得到一句承诺或是别的,沈知意能给的回应就是这些。
不着急,总归算是有点进步不是吗?裴彧对她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任谁为一个人夜不能寐那么多年,也都会有这样的耐心。
生日派对进行到凌晨才有人发现主人公不见了,而不远处一面面广告屏仍在循环播放,小董还清醒着,给沈知意打了个电话,想问她去哪了。
“知意姐你去哪儿了,我们结束了,送你回剧组酒店吗?”
回应她的是一道低沉男声,“她住华庭。”
小董一激灵,立刻结巴起来,“好、好的裴先生。”
挂了电话还心有余悸,连忙猛灌一杯果汁,副导凑过来问,“知意呢?”
“被接走了。”
副导疑惑:“你还在这儿呢,被谁接走了。”
小董没吭声,给他一个“不可说”的神秘眼神。
这边聚餐散场,沈知意也到了华庭,她困得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枕在裴彧腿上,车内只有他们,周遭静悄悄的。
滚轮打火机细微的一声响,火苗跃起,映出裴彧冷隽的侧脸,他低下眼,“睡醒了?”
“嗯。”
沈知意坐起来,肩上披着的外套也滑在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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