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传来时男人还倒在沙发上装醉,并不知道进来的人是谁,下一秒衣领被人薅着扯起来,那股大力让他反应不及,像条死鱼在地上拖行了半米,这才察觉到危险连忙睁开眼睛,脸色霎时变得煞白,“裴、裴少——”
不知道这位为什么会来,因为心虚,连笑都没能立刻挤出来。
裴彧坐到茶几上,长腿一屈一伸,鞋尖就在男人眼皮底下,他抬眉,唇角扯了个笑,姿态慵懒,很随意地问,“有烟吗?”
摸不清他什么意思,男人跪在地上不敢起来,慌慌张张地摸了摸衣兜,把烟递过去,主动给他点火。
火光明灭,淡淡的烟草味在四周弥漫开来,裴彧咬着烟,漫不经心地说,“有七年没见过了吧,跟我生分了。”
家族来往频繁,小时候经常见面,只是裴彧成年后,从没什么地位的小少爷一变成了裴少、裴董,跟这些人的差距一下变成天堑,连见面都成奢侈。
以为他要叙旧,男人既惊又喜,连连否认,“哪能啊,我——啊!”
烟头摁在他手背上,话音猛地截住,他不敢躲,惊恐地哆嗦,话说不利索。
裴彧掀起眼皮,瞳仁漆黑,脸上一点笑意也无,微一扬眉,倨傲毕现,语调又轻又缓,“没生分?我看你早忘了我是什么样的人。”
男人疼得直哆嗦,再不敢装傻充愣,“裴、裴少,别跟我计较,我喝醉了胡言乱语,我都是乱说的,我道歉,我可以跟沈小姐道歉!”
裴彧无动于衷,“把跟她说的话再说一遍,一个字不能落。”
那些话再说一遍岂不是找死?汗如雨下,想隐瞒下来,又不敢,他知道如果再骗裴彧会是什么下场,只得咬着牙,一字一字重复了,再没有之前的嚣张气焰。
随着他把话重复完,烟也灭了,余下星星点点的烟灰,裴彧站起身,静默片刻,偏头莫名笑了下,解开袖扣,“我裴彧都甘愿做独守空房的那个,让她陪你……”
桌角沈知意碰过的那瓶酒再度被举起,随着裴彧抬手的动作,“嘭”地一声砸到男人头上,碎片飞溅,裴彧用手背抹了把溅到脸上的酒液,眼神极冷,一脚狠踹过去。
“你算什么东西?”
一手扯过男人衣领,血肉模糊的一张脸上全是玻璃碎渣,战战兢兢地哀嚎,裴彧踹他的那一脚用了十足力气,肋骨断了,疼得他浑身冷汗。
“长个记性,”裴彧平静地说,“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为什么得罪了我,再出现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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