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时间范宇走到了秦鉴前头,大摇大摆地开始带路,等几人再从镜廊出来的时候,何姒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是哪里?”她说完,看着阳光明媚的房间,暖木色的书柜,天蓝色的窗帘,还有光看外表就很专业的书桌和人体工学椅,全然不同,却又似曾相识,何姒皱起了眉头,“这是言言的书房?”
“要不然呢?总不能去闺房找笔记本吧。”范宇一脸理所应当,显然觉得何姒的问题很多余。
何姒也不服气了:“可你……刚刚你不是还批评了秦鉴想私闯民宅的企图吗?”
“我当然不是私闯,都是联系好了才来的。”
“联系的言言爸爸?”何姒脑中又冒出了那个做咖啡的大叔形象,不知范宇是用什么理由忽悠的他。
“差不多吧,联系他言言醒了,让他赶快去医院。”
“这也算联系吗?”何姒一时气结,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是言言的房间,理论上只要言言同意就行了对吧,其余的活都是为了他爸爸的身心健康安排的。”
范宇说完朝何姒眨眨眼,一副你懂了的表情,然后朝秦鉴走去。何姒这才发现秦鉴正独自站在书桌前,显然已经趁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当口寻到了那本至关重要的笔记本,连忙也走了过去。
“就是这张照片。”秦鉴也不多说,直接将一张照片从笔记本中拿出,递到两人面前。
照片不甚清晰,灰扑扑得泛着土腥气。背景是一排排堆得有半人高的瓦片,而近处则坐着一位老师傅,稳稳当当,正用小木棍在一条黄泥塑就的龙身上刻画鳞片,龙身已经快成型了,昂扬着头颅,神采飞扬。他身旁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席地而坐,神情专注,显然正学得忘我。
何姒在照片里找了找,没有发现狻猊的影子。
“不在这里。”没等她说话,秦鉴先揉了揉她脑袋,“我说过,是我忽视了,我以为整件事受倒坐观音影响,所以此前一直在与隆兴寺有关的线索上打转,却忘了真正重要的是小石头的念想。”
“念想?”范宇立刻读出了秦鉴的言外之意,“石头哥的念想就是他化形之前的快乐时光吧,我们都知道他现在正陷在这梦境中,你的意思是……要去这照片所示之地找回他的真身?”
“我不是在土桥找到他的,”见两人明显没反应过来的神色,秦鉴又补充道,“他当时所在的破旧院落位于黄河旁的一座石头城里,更准确地说,是被埋藏在一个废弃窑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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