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变了脸色,良久没有说话。就在这阵沉默中,在那个久未居人如今却冒着烟火气的小屋中,何姒正弯着腰,将拌好的桃花糯米放入蒸笼中,而秦鉴的身影正在她身后一点点浮现。两人都专注在眼前的人事物上,仿佛对刚刚那场与他们息息相关的谈话,一无所知。
“来啦。”听到身后的动静,何姒连头都没有回,随口敷衍了一句。
“是啊,忙得怎么样啦。”秦鉴探过头去,越过何姒的肩膀看着她麻利的动作,何姒也顺势往左边挪了挪,给他让出半个身位。两人互表心意才几天,言行举止倒像老夫老妻似得平淡而又默契。
秦鉴并不打扰,小小的厨房里一时只有何姒一人忙碌的声音,等她将米饭都铺好,点燃灶头了,秦鉴才说道:“这是《千金要方》?”
“什么?”何姒侧过头,眼神中带着疑惑。
“千金要方,孙思邈所着之医书,里面提过桃花酿的两种酿法,与你现在所用的比例做法倒是很像。”
“不是,是外婆的方子,”何姒用手背抹了抹被炉灶熏的有些发疼的眼睛,右手握拳敲了几下腰背才说道,“我照着记忆中的样子依葫芦画瓢罢了。”
“看出来了,这几下捶背的动作也是学的外婆吧。”
何姒脸一红,知道秦鉴是在逗她,又问道:“不是说有两种酿法吗,还有一种是什么?”
“以酒渍桃花。”
何姒等着秦鉴的下文,等了半天听不到声音,又侧头去看秦鉴,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目光,才知道又被逗了一回。
“真的,以酒渍桃花服之,好颜色,治百病。”秦鉴仿佛读到了她的心声,声音里也带着笑意。
“这么简单?早知道用这种了。”何姒咕哝着,忽然嗅了嗅鼻子说道:“什么味道,怪香的。”
秦鉴闻言终于直起身,扬了扬手中的袋子道:“顺路去了趟无味斋,就是你之前去过的私房菜馆,几次想要和阿姒单独用饭,却一直没能成功,我想今日该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了吧。”
他说完走到客厅,将菜肴一一放到家中唯一算得上值钱的那张八仙桌上,几碟小菜,一条清蒸鱼,一盘芡实虾仁,一瓦罐排骨莲藕汤,竟然还有一个天青色的小坛子。
“这是?”何姒走上前问道。
“阿姒好眼力,这可不是菜馆里的,是我自己酿的桑葚酒,”秦鉴得意洋洋地打开瓶盖,一时间酒香溢满房间,“想着阿姒的桃花酿还需好几日,我便先带来解解馋,怎么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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