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南鸳听到顾审言笑了一声。
她其实并不是特别好奇。
至少不是这么急迫。
但是这样黑到眼睛像瞎掉的深夜,浑身的疼痛被放大,而蹲守的野兽就在几米外......
一点同类的声音,这时候几乎是生存上的需求了。
顾审言说:“没有,谋定而后动,谨哥雇了十个雇佣兵,让他们讲讲各自的经历......”
他们这样的家庭,十二三的人已经可以掌握很多的资源。
三个人说是出国旅游,实际上是奔着枪林弹雨战场称雄的那种想法去的。
天老大自己得排老二的年纪。
不知道什么叫怕,也不知道肠子流一地和脑袋被炸掉半边这种事。
雇佣兵里有这样的人,露出肚皮上丑陋的疤痕,说怎么随手把肠子塞回去的。
也有脑袋一边塌了一块,看着有点畸形的。
耳朵没了的,手指脚趾缺了的,竟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问题。
人好像变成了可拆解的零件。
顾审言说:“看到那人的脑袋,我当时腿就一软,但那么多人看着呢,谨哥和庭哥也都很淡定,硬忍住了......”
说起少年时的经历,他的声音都似乎带了几分少年气。
南鸳忍不住笑起来。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顾审言,这人站在窗台边,又神气又好看,一看就知道是个贵公子。
顾审言佯装不乐意:“哎,你这人......那天午饭和晚饭,谨哥和庭哥都没吃,说没胃口,原来我们半斤八两。”
回应他的是树下的狼嚎。
顾审言朝树下训斥:“嚎什么嚎,哥也就是身体有伤,要不然全给你们串串儿......”
他说的是真话。
要不是废了一条胳膊一条腿,几只狼,收拾起来不费事。
狼嚎因此多了几声,但也就干嚎。
嚎多了也就那样。
南鸳没那么怕了,心想现在真的养的娇了。
以前还和这么大的狗打架呢,那时候才多大,现在居然会害怕了。
其实肉食动物的凶残和威慑力,社会化的人还真招架不住。
不过南鸳现在脑子懵懵的,想不到那么远,那么深。
反正她现在胆子肥了点。
放松了,紧张下去,身体的本能占据上风,禁不住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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