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御书房。
沈南初躬身行礼,“陛下,臣已将李远的尸体带回。”
正在处理奏折的萧晏手一顿,抬眸没有应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宫乱之后,李远带着李氏余孽逃到了风桦岭做了山匪,因洛城李氏一脉获罪,他把怨恨归咎于赫连氏,以此寻仇。”
萧晏会心一笑,“伤到你家夫人了?”
沈南初微微颔首,“留着,撬不开嘴。”
萧晏将批好的一本折子扔到一边,“所以你就擅自主张把他灭口了?”
沈南初低头不语。
“沈卿,你是否太过放纵了。”
萧晏语气冷硬。
一旁候着的黄佥和方路瞟过下方泰然自若的沈南初,不免为他捏了把汗。
放眼整个朝堂,也就只有他沈南初敢屡次不过问圣意行事,这样的人皇帝是断不会盲目纵容。
沈南初单膝跪地,“请陛下责罚。”
萧晏冷哼,道:“自去领二十大板。”
沈南初起身拱手,“谢陛下。”
二十板子对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了。
黄佥和方路不禁心中感慨——
陛下还是太过放纵镇远侯了。
“对了,朕听闻,你与李不成对峙时碰到了他的私生子?”萧晏问。
“是,臣猜测此人便是函谷关将领沈兴。”沈南初回道。
萧晏轻叹,“说到底朕应该还他们一个烈士之名。”
当年肃慎一战,沈兴一方众寡悬殊,自知被弃,他没有选择投降,浴血奋战是他和他的士兵们对川夏战旗忠诚的呐喊。
沈南初抱拳,“陛下圣明!”
为国身死的战士,理应享有最高荣誉。
“方路说,沈兴的前夫人是宝雀楼的奕如生?”萧晏不确定地问。
沈南初点头应是。
萧晏眉峰一挑,眼底笑意不明,“奕姓,元国贵族之姓。”
沈南初沉默。
既然都调查过了,还要问他这些做什么?
见他不说话,萧晏敛眸沉声道:“元国,实力不容小觑。”
沈南初心下了然,“陛下所言极是,十几年前元国君主御驾亲征,一举灭了鼎盛时期的孤竹国,此番若是元国有所动作……”
真要来一战,怕是吃不消。
前不久赫连云庭才击退漠北,朝中又有心存异心之人,倘若硬要与元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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