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奕如生去探望了沈兴的父母,自打沈兴去世后,沈氏夫妇就把奕如生当作亲儿子看待,哪怕人家已和他们家没半点关系。
沈兴最后一次上战场时,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修书一封决心与奕如生和离,字字句句都是不舍与思念,也是为了心爱之人以后的将来。
他深怕一朝殒命,留他一人孤苦无依,招人笑话,狠下心来写下最后一封家书,附带按好手印的和离书一并捎了过去。
然,奕如生固执己见,绝不和离。
沈氏夫妇体谅孩儿的良苦用心,对奕如生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才得以按下手印分离。
“好孩子,你一个人过日子也不易,这些钱还是拿回去吧。”沈母把手里的银票塞还给奕如生,“我和老头子做点营生是过得去的。”
“是啊是啊,你自个保重要紧。”沈父附和着,时不时捂着口鼻咳嗽。
奕如生瞧着夫妇俩慈眉善目,关切厚待他的样子,心底涌起一股愧疚与凄凉。
他们的头发在儿子牺牲后一夜白了不少,尤其是常年多病的沈父,全靠几口参汤吊着,不知哪天就得一命呜呼。
届时剩下沈母一人,这日子想想都难过。
说来也可怜,沈兴并非他们亲生的。
早年,沈父身体甚是健朗,家里从农,时常上山采些稀奇药材瓜果去耕种,然后拿到镇上去卖,赚的钱也没乱花,存着一部分养老,一部分娶媳妇。
他是村里最能干的,不仅会种田还会打猎,人长得也俊,俘获了不少闺秀的芳心,沈母就是其中之一。
两人也是邻居,时常碰面说上两句,日子久了,越来越亲近,互通心意后拜了高堂。
沈父对妻子很是宠着,基本脏活累活都不让她碰,把人养得如花似玉,一日比一日好看,得了空还要夸媳妇两句,生活过得和谐美满。
不出意外,他们有了孩子。
不幸的是,怀胎三月时,村里流寇四起,在躲避逃亡的路上,沈父手持砍刀与贼寇殊死搏斗,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触目惊心。
好在拖到了官府的救援,他们总算逃过一劫,奈何沈母受到过度惊吓,不小心摔了一跤,小产了。
经此一事,夫妇俩搬离别处,失去孩子的他们悲痛欲绝,可往后的日子还长,终归要过下去。
女子怀胎不易,沈父体谅妻子的辛苦,不想再让她以身犯险,只要她好好的,这就够了,没有孩子也无甚关系。
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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