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秋雨连绵的季节,天好像破了似的,不分白天黑夜地乱洒。路,完全成了泥浆。小学生们,上学回家,就在稀泥里溜滑。每天上课时,大部分同学是两脚两腿的泥,还总有几位同学因为跌倒了,泥水满身。研经小学的校园的坝子,是三合土的,这几天,也纵横交错地布满了泥脚印。廖文刚走在这样的路上,只能是小心头上加小心。
一天放学后,已经要到家了,走到指路碑处,脚下一滑,跌在路上,把一个花瓷碗跌成了两半边。廖文刚爬起来,提着破碗,心里忐忑不安地往竹林茅舍走去,心里想,妈妈一定要骂一顿的。廖文刚过了竹林,慢慢进到院坝里。万大嫂先看见了,说:“三弟摔筋斗了!”白翼坤听见了,说:“把脏衣服脱在外面,我来洗,快,去后门把腿脚洗干净,换衣裳!”中伟和弟妹们见了,都问:“跌出血没有?”廖文刚说:“没有。”
廖文刚脱下衣服,弟兄们就一同拥到后阳沟,这时,正有一股水哗哗地从竹林流下,廖文刚就着流水,洗腿脚。小弟妹们看见,说:“我也要洗!”“我也要洗!”廖文刚说:“你们的脚上是干净的,不用洗。”廖文刚换好了衣服,他妈妈说:“明天可不要跌倒了,这样的天气,哪里干得了?再跌脏了,可没有衣裳换。”谁知,天不随人愿,第二天,廖文刚又是一身黄泥的回到了家里。他母亲说:“我就猜着你一定要跌倒,这么小的,大人都怕走这样的路,去换,我把衣服给你烤干了。”廖文刚笑着说:“妈妈真有先见之明哩,谢谢妈妈!”白翼坤笑着说:“老娘不敢说料事如神,也差不了几分。”
雨,下了半个月多才停。路,由稀泥浆变成了稀泥,满路都是脚板窝,又隔了两天,路上全是凹凸不平的小土埂子,渐渐的埂子变矮了,过了将近半个月,路才变平坦了。孩子们这才敢在路上跑跳追逐。
这一节是图画课。
廖文刚可不是这门课的材料。他几乎是画什么不像什么。坐在他后面的廖德煜,却是个美术天才。廖文刚胡乱画了几笔,就扭过头去看廖德煜画画。廖德煜边看着廖文刚边画,一会儿就画了一个廖文刚。“送给我,送给我。”廖文刚小声说。
廖德煜慢条斯理地说:“莫忙,莫忙,眼睛还不像,你的眼睛很有神,嗯,还得圆一点。”廖德煜把廖文刚看了又看,把画改了又改,才递给廖文刚说:“我再画一张罗城马战图送给你。”廖文刚双手接过说:“感谢感谢!”
第二天,一到教室,廖德煜说:“廖文刚,看我这张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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